韦伯带着一队百来人的溃兵来到圣剑城的城门下时,一个城卫军军官已经带着几个士兵等在那里。
按照这些人的实力,萧晨这边任何一个高手上去,都能够把这个门城夺下。但是他们还是不准备打草惊蛇,而是想要混入城中,到达城主府控制住城主安德森子爵。只要能够让安德森子爵投降,就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整座城市。萧晨等人可以说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行事又极为小心。
格拉姆按照原来预演的说辞,对那个军官说道:“我是帝国的血脉大师格拉姆,这位是我的父亲韦伯公爵,帝国的大军在黑木关遭遇了惨败,阿尔弗雷德皇帝陛下驾崩了,帝国的军队被打散了,快让我进去,我要把具体的情况通报给远在帝都的首相大人。”
军官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韦伯大人,还有各位来自中国之塔的大人,安德森城主已经在城中的广场等待你们到来了,杜安伯爵也在那里等着你们。”
“什么?!”在场的好几人都惊呼了一声。格拉姆一把揪住了军官的领子,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安排了一个陷阱?”
他的兄弟佛兰哥急忙看向城头上方,却没看到什么埋伏。他们身后的罗玲等人也纷纷准备了防御魔法,淡淡的魔法流光开始笼罩在这群人身上。
倒是萧晨显得很冷静,他示意格拉姆将那个军官放下来,然后问问道:“我是中国之塔的大魔法师萧晨,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那军官抬头注视着他,虽然眼光有些闪烁,神情却颇为坚定地说道:“大人,我只是一个低级军官,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不知道什么秘密。您如果想进圣剑城,就直接从这里走去广场。如果不想进去,那就请回吧。”
萧晨道:“胆气不错。不过我要问你的并不是什么秘密。我想知道杜安伯爵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那军官也许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信息,便说道:“大约三小时之前。”
“除了他还有谁?”萧晨问道。
见了军官犹豫不答,萧晨道:“既然你们在这里候着我们,说明里面的人其实做好了见我们的准备,还是想和我们谈一谈的。告诉我,他们是谁?”
萧晨说话的时候,同时带着震慑和魅惑的力量,让那军官不由自主的开了口,“是自然神殿的人,附近的银叶祭司玛格丽特大人,带着几位祭司和圣殿骑士也在广场上等着你们。”
“哦?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城里?”萧晨又问。
“玛格丽特大人是附近神殿的主祭,负责帝国南部的大片区域他们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黑木关失守的消息,今天凌晨突然来到了这里。”军官说道。
“自然神殿的人居然掺和进来……难道神殿开始改变立场吗?这场战争从一开始他们就并没有怎么介入,一直保持着观望的状态。”罗玲说道。
“每个观望的人,其实都想要下场,只是觉得时机未到而已。自然神殿之前没有参与,并不是他们对这场战争没有兴趣,而是在等待某个结果吧。”萧晨道。
刘异生道:“这不奇怪,在好几个世界里,都曾经爆发过一场类似于现在的战争,基本上每当战争中间出现大的势力失衡,接近结束的时候,自然神殿就会出现干涉。”
罗玲问道:“他们的目的在哪里?”
刘异生有道:“神临派和现世派干涉战争的目的各不相同,每次的结局也会有所偏差。但对于被干涉的人来说,肯定是一件麻烦事。”
罗玲问道:“那这位玛格丽特主祭又属于那个派别?”
“不知道,我的记忆残缺不全,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刘异生说道。
“玛格丽特应该是金枝祭司纪伯伦的亲信,但自从纪伯伦死在王国之后,她的立场就不太清楚了。”韦伯道。
“我们只要见到人,自然就会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萧晨眯起眼睛看了看城门之后,那目光像是穿越了很多房子,到达那些人所在的地方,“既然别人在等我们,那我们就去会会他们吧。”
既然已经被戳破了身份,萧晨几人都拿下了帽兜。萧晨走到了队伍的前方,当先向城内走去。
走在城里萧晨发现这座城市的节奏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看来普通人都还不知道黑木关失守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的皇帝已经驾崩。他们只是像平常一样过着日子,更不知道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山那边敌对国家的首脑和顶尖高手。
韦伯看到这幅景象说道:“看来安德森子爵和杜安伯爵对自然神殿足够信赖,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已经放弃了。无论是平民还是卫队,和平时的情况差别不大。”
“如果打一场攻防战,按照我们的方式肯定会造成大量的平民伤亡,也许他们希望这样能够避免这样的结果。”萧晨眼光落在几个奔跑而过的孩子身上,“不管今天的结局如何,我们如果能够不打扰这些普通人的生活,那就最好了。说实话,国家与国家之间利益之争,或是上层人物之间的理念之争,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但是战争会造成的创伤对他们来说又太近。其实我很能理解莫拉莱斯圣者的担忧。”
韦伯道:“您真是仁慈,其实这也符合我们光芒狮子血脉的传统。守护需要守护的人,是我们家族的座右铭。”
他们这群人浑身散发着血腥气,有过街道的时候,喧闹的人们都会安静下来,大人拉走孩子,居民关上门窗,所有人都意识到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
穿过城门之后的主路,萧晨等人很快来到了军官所说的城中广场。遥遥望去有十几个人正等在那里。
站在最中间的并不是安德森子爵或者杜安伯爵,而是一个穿着祭司袍,却看不太出年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