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头上,看着四周越堆越高的尸体,以及远近随处可闻的惨叫之声,段芷晴脸色有些难看,神经绷紧,心里难安。
别看她现已是一军之统帅,但实战经验很有限,屠城之举更是首次参与。上官秀之所以没让宪兵队屠城,而是让第十七军将士单独屠城,也正是这个道理。
这种事,宪兵队以前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而第十七军是新军团,全军上下都是新手,此次的屠城,可为日后累积经验,而且新兵们见了血,开了杀戒,以后对敌作战时会更加凶猛。
另外,他安排第十七军单独行动,掠夺奥卢城的战利品,主要也是做给北方集团军余下的三个军团看的,让他们看到,跟随自己进入贝萨作战,有利可图,能赚到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建功立业,如果北方集团军的四个军团都能进入贝萨境内,那对贞郡军可太有利了,等于后方彻底得到巩固,再无后顾之忧。
在战场上,上官秀下的每一道命令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和针对性。
看眼身边脸色略显苍白的段芷晴,上官秀淡然一笑,问道:“芷晴,怕了?”
段芷晴表情一正,清了清喉咙,插手说道:“大人,末将未怕,就是……就是觉得……”
“就是觉得太残忍了是吗?”上官秀耸了耸肩,说道:“你知道宁南现在最大的隐患是什么吗?是种族不统一,宁南全国的百姓,五、六成都是异族人,他们表面上对强大的朝廷顺从,实际上,对朝廷、对正统的宁南人,既排斥又憎恨,这个隐患根除不了,宁南永远都不足为虑。前车之鉴,就在我们的身边,我风国又岂能重蹈宁南的覆辙?此战,我军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拿下纳西克亚,将其并入我国领土,生活在纳西克亚地区的贝萨人,到最后,我军都得将其驱逐出境,对于那些不肯迁移走的贝萨人,得斩尽杀绝,永除后患。现在只是个开始而已。而且,此次的屠城也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让那些隐藏于纳西克亚地区的贝萨军都能看清楚,与我风军为敌的下场,不仅他们自己会丧命,同时还会牵连到无辜的百姓头上!”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说白了,上官秀的政策就是要地不要人,以此来保证风国国民血统的纯正,杜绝异族血统在风国国内的繁衍生息。
段芷晴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大人在下令屠城时,还有这么多的考量。她点头应道:“大人,末将明白了!”
“嗯。”上官秀点点头,说道:“传令下去,把城中的贵族先抓捕起来,尤其是布斯曼家族的成员,尽可能多的活捉。”
“是!大人!”段芷晴插手答应一声。
上官秀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去到城主府。在这里避难的风国商人们听说上官秀到了,人们一同从城主府内迎出来,纷纷跪地施大礼,齐声说道:“小人拜见大人!”
“诸位都请起!这次战乱,没有波及到大家吧?”
“没有、没有,诸位将军对我等都很照顾!”“是啊,不仅收容我们留在城主府,而且还在准备了丰盛的酒水和美食,我等都很感念大人的恩情!”众商人你一言我一语,自然都是对上官秀的奉承和感激。
上官秀笑了笑,摆手说道:“诸位都不必客气,现在城中战事仍没有结束,为了诸位的安全,大家还需继续留在城主府,如有不便之处,诸位需多多体谅!”
“哎呀,大人您太客气了!”
与商人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又安抚一番他们的情绪,上官秀走进城主府的大厅。在大厅的一侧,摆放着好几口大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金币和银币,这些都是宪兵队从城主府内搜出来的。
上官秀随手抓了一把,在手中把玩,侧头说道:“绝!”
“秀哥!”肖绝快步上前。
“现在有审问出贝萨军的统帅是谁吗?”上官秀哗啦啦地玩弄着手中的金币,问道。
“是托马斯?布斯曼伯爵。”肖绝回道。
“带他过来。”“是!秀哥!”肖绝答应一声,挥手叫来一名宪兵,交代下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名宪兵把一名穿着华丽的贝萨人带进大厅里。
这名贝萨人四十出头的年纪,黑色的卷发,凹陷的眼窝,蓝色的眼睛,又大又挺的鼻子。身上穿着白色的两截式短衣,胸前双排的挂扣,斜跨着一条红色的绸带,胸前还别着家族的徽章和贝萨的勋章,脚下穿着两只长筒的皮靴。
贝萨人的服饰,很大程度上是借鉴提亚人的,贝萨人的很多传统和习俗,也是完全照搬提亚的,对于贝萨国来说,提亚国简直就是他们的导师。
上官秀让宪兵从外面找来一名风国商人,让他来充当翻译。他走到中年人的近前,问道:“你是托马斯?布斯曼伯爵?”风国商人在旁翻译他的话。(以下略)
中年贝萨贵族抬起头来,看着上官秀,憋了好一会,他说道:“我是布斯曼伯爵!这次是我率军与你们风军交战,与奥卢城的百姓无关,你们风军,不该滥杀无辜!(贝萨语)”
上官秀笑了,说道:“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而且,伯爵大人,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与我风军为敌,否则的话,奥卢城将会鸡犬不留,我风军将士,向来言出必行,奥卢城会有今日,也怪不得我们。”
托马斯脸色难看,凝视上官秀片刻,他垂下头去。败军之将,他无话可说,现在他的命都是人家的,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上官秀慢悠悠的说道
:“我有一些疑问,如果伯爵大人能如实解惑的话,伯爵大人可保命,伯爵大人的家眷,也能活命。”
“你……你想知道什么?”
“前段时间,偷袭杜姆奥斯城、我军补给队以及风国城镇的事,都是伯爵大人做的?”
“是的!都是我做到!”
“据我所知,布斯曼的家族军充其量也就三千人,这三万多的大军,又是从哪来的?”
“是……其中有一部分是奥卢城的城军,还有一部分是其它家族的家族军!”
“能拥有家族军的都不是普通贵族,可是,布斯曼家族与本地的其它大贵族,向来都有矛盾,这次,他们为何突然出兵助你?”
“国难当头,摒弃前嫌,同仇敌忾,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吗?”托马斯回答得理直气壮。
“伯爵大人以前可在军中服过役?”上官秀话锋一转,突然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托马斯一怔,莫名其妙地看着上官秀,愣了一会,他摇摇头,说道:“我……我未曾在军中服役过!”
“那这可就有意思了!”上官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偷袭杜姆奥斯、我军补给队以及我国城镇的行动,三管齐下,一气呵成,指挥作战的主将,显然具备极高的军事素养,也深知打蛇打七寸、攻敌攻弱点的要领,既然伯爵大人从未在军中服役,那么,又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变成统军将才的?”
他这句话,把托马斯问得哑口无言。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一旁的宪兵沉声喝道:“大人在问你话呢!”
托马斯身子一震,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有人在辅佐……”
“是何人辅佐你?”上官秀步步紧逼。
“这……这……”托马斯回答不出来。上官秀眯了眯眼睛,向一旁的肖绝点点头。后者拍了两下巴掌,向外喝道:“都带进来!”
随着他的喊喝声,数十名宪兵把一大群人押到大厅门外,女人们穿着束腰的蓬蓬裙,男人们穿着笔挺又干练的两截式短衣,看穿着,都不是普通的百姓。
上官秀向外面看了一眼,对托马斯扬头说道:“对他们,伯爵大人应该不陌生吧,我再问你一次,究竟是何人在辅佐你!”
“我……这……”托马斯的脸已憋成了酱紫色,他一会回头看看大厅外的家眷们,一会又看看上官秀,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吐不出来一个字。
“呵呵!”上官秀轻笑一声,双指夹起一枚金币,毫无预兆,他的手指猛然向外一弹,一道劲风刮出,卷着金币,飞出大厅,就听扑的一声,金币没入一名年轻的贝萨女子胸膛,在其胸口处打出一个好大的血窟窿。
“啊——”随着年轻女子倒地,身上的白裙被染成血红色,周围的贝萨人尖叫连连。托马斯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上官秀不紧不慢的夹起第二枚金币,手指弯曲,作势还要向外弹,托马斯终于忍不住了,尖声叫道:“是教廷军!这一切都是教廷军的安排!”
听闻教廷军这个名字,上官秀满脸的茫然,站于旁边的暗旗人员则纷纷吃了一惊。其中一名暗旗的头领走到上官秀身旁,低声说道:“大人,教廷军是贝萨最神秘的军队,不受贝萨王庭指挥,而是直接对教廷效忠。具体有多少的军力,除了教廷,无人知晓,据说,教廷军的兵力在千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