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楼双掌按在花女后背,强大魔魂输进去,花女对戴天遥遥挥动双手,三色魔魂又从手臂上萦萦挥出,如丝如绢般最后又罩到戴天身上。
那魔魂浸入戴天体内,虽然灼热澎湃,但是明知这魔魂可催化元魂丹,自然戴天也极力忍着。就感觉浸入体内的三色魔魂,随气血运行,过五脏、携六腑,最后缠结到昨天服下的元魂丹上。
那元魂丹虽然坚硬,但是在那魔魂之下,眼见得慢慢变软,表面开始分化,形成气液二体,在自己体内一阵流走,弥漫全身,一时让戴天又有一种极强充实感。
婉玉楼魔魂输送不停,花女双手遥遥挥动不停,魔魂催化之下,戴天腹中的元魂丹被催化得液气二体渐多,堆叠到一起,向身体的萎缩边缘涌去,阵阵酥麻之下,萎缩处的边缘开始一点一点向外扩张,变成了好皮肉。
戴天喜起来:“果然这元魂丹好使,萎缩多日的身体,现在要好转了么?”
果然,臂膀和大腿处渐渐有了感觉,开始血液流通,流通之下,过了一时,小腹、两肩已经完全修复得好了,眼见得又开始向四肢萎缩处蔓延。戴天心道:“看来,元脉亏损之苦今天要受到头了……”
刚想到这里,突然却听花女“嘤咛”一声,双眉皱起,“哇”地一口血喷出来,直洒床前。
“花女姐姐,你怎么了!”戴天紧张道。
花女收住双手,一边擦着嘴角鲜血,一边道:“只是一时没调息好,一道魔魂用猛了,没什么大碍,你不可说话,小心刚刚为你催化的元魂丹再次回流凝结,那将是天大的麻烦!”
听到这里,虽然戴天关切,但是再也不敢多问,他也是魔化师,催化丹药过程中,如果一时不慎,就有可能再次凝结,那样就有可能立刻丧命,心里想道:“可能是花女救我心切,一时魔魂未控制好的缘故,想来只是吐一口血,没什么大碍!”
婉玉楼在花女背后也道:“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花女道:“算什么,如果此刻停止,让丹药凝结,戴天便真的有性命之忧了,别停,继续!”说时,双臂再次挥起,掠起三色的魔魂,直向戴天渗罩而去。婉玉楼怯怯着双手,也只好向花女后背继续输送魔魂。
婉玉楼和花女的催化未停,暗夜时光过得也匆匆,范文又见鱼肚白,这夜眼看又将过去,一夜时光,戴天体内元魂丹眼看被催化了一小半,戴天的大腿大臂已经完全修复。
戴天暗道:“照这般时间计算,最多到午时,就能让自己修复得四肢建全。倒是奇怪,花女不是说她两个合力催化元魂丹,会让自己的皮肤开裂,会像干枯的稻田一般,怎么到了现在,自己的皮肤还完全如初?难道在我身上有奇迹!”
婉玉楼在花女背后道:“花女,已经一夜时间,你坚持得住么,要不停下来歇息一下!”
花女道:“催化丹药怎么比得了其他,怎可中间停歇,姑奶奶是想害死戴天么!”婉玉楼再不作声,只有默默输送魔魂。
东方那日,红红升起来,又变成白色,往头顶上转,眼看到了午时。果然到在午时,戴天萎缩后的四肢完全修复,现在除了非生魔脉之外,其他也如健全人没什么区别。
此时体内的元魂丹已经催化一半,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让魔脉再生,如果把剩下的元魂丹催化,戴天就恢复如初了。眼看有了希望,禁不住又让戴天感叹:“人世之上,多事难料,从小西国,到慕南城,卖身为奴,遇到姑奶奶,一切事都难预料,之后的东直、三角州、近月族,虽然中间也遇到一些大魔,也有一些麻烦,自己也想到过败在高手之下,被他们杀死,却最后在魔宗封印之下,险些丧命,本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又有了希望,哎,这中间多亏了姑奶奶,是他不惜己身,才算让自己有活转希望,之后定要好好对他……”
忽而又想道:“等我魔脉生出之时,可能我的皮肤开裂,那时,我变成了个丑八怪,只恐如何也对不起这位姑奶奶了……”
刚想到这里,突然又听花女体内,咔吱吱”连声几响,听得戴天心里惊起来,暗暗叫道:“怎么花女体内如此响动,即使是为我催化元魂丹费力,也不应该有这反应呀……”
一念未完,突然又见花女秀口张开,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这次喷出得多,距离也远,空中一个抛洒,落了戴天一脸一头。
戴天叫道:“花女姐姐!”猛地一跳,在床上站起,但因腿脚刚刚修复,没有适应,只站一下,双脚一软,又再次坐下来。
花女一手捂嘴,手指缝里向外溢血,一手指着戴天,咳嗽着道:“你不要动,不要动,小心远魂丹凝结,姑奶奶,我们继续。”
嘴上这样说着,身上却“叮叮”之声响起,应声处,却见花女的花瓣皮肤,如破碎的玻璃一般,瓣瓣向下迸落,碎了一地,落下来的顿时枯萎了,往花女身上去看,虽然皮肤上还有花瓣,但是却因彼此不连,纵横斜竖,一片一片的绷开,鲜血溢出来,流了全身,淌到地上,本来秀秀艳诱人的脸蛋,一片片开裂之下,再混着鲜血,只让人恐怖不已。
“这不对,这不对,这不是说我的么,怎么发生到了你身上!”戴天终于在床上跳下来,在花女身边焦躁道。
花女伸手,想捂住身上的血,捂不过来,另手再指着戴天道:“你,不能下来,快……快坐……坐到床上,我们再继续……继续催化元魂丹……”
吁吁只说到这里,身体一软,昏倒在婉玉楼怀里。婉玉楼悠悠连唤数声,也没反应。
“人都成这样了,还催化什么呀……不对,这中间不对,应该我是这样的结果呀,怎么会是花女,这是怎么回事,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你一定知道……”戴天神情激动。
婉玉楼抱着血糊糊的花女,先叹一声,再道:“这是受我‘盘罗功’魔魂冲击的结果……”
“啊!”戴天听得先是一愣,随后又自语道:“这就是了,‘盘罗功’魔魂不可进入被魔化者体内,但是进入魔化师体内,也必然难受得了,柔化之后的魔魂已灼烧得自己难受,花女更加难受得住,我说她刚开始就吐出一口血来呢……定然是花女哄了我,怕说出真相后我不答应,因此才说我会变成丑八怪,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婉玉楼道:“是的,他在我耳边就是这样说的,因此才编了个瞎话,说你会变丑,她了解你,不会因此拒绝!”
“我的好姑奶奶呀,我傻你也傻呀,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每次我要说时,她总是拦住我的话,后来我想着把魔魂控制得柔些,虽她会受些创伤,却也不会有多大妨碍,没想到却变成这样!”婉玉楼神情低落,解释道。
戴天满心怨气,却又不知道向哪里发,他明白姑奶奶也没错,原地里跳两脚,最后伏下身来,抱住血糊糊的花女,怨道:“姐姐,你好傻,你怎么那么傻!”
虽然连摇带晃,却花女昏昏沉沉,难有半点反应。最后婉玉楼道:“好了,他爱你,这是他自愿的,先把他抱到床上,我去山里采些草药来,不能让她再送了性命!”
说时,把花女放到床上,留下戴天看守,婉玉楼稍作清洗,魔魂飘起,飞出了痛心湖,向山外采集草药去了。
不多时回来,戴天亲手煎熬,一半喂着花女服下,另一半,让婉玉楼为她擦拭身体,因花女身体全身开裂,自然要全身涂药,虽不是炼制成的丹药,但是草药本身也有些劲力,天到晚时,血便止住了,硬硬结出痂来,去探她呼吸时,也没什么异样,婉玉楼和戴天这才放心。但是想一时醒来,却极为不易。
以后每天都是婉玉采来草药,戴天新手熬好,为花女服下一半,再由婉玉楼为她擦拭另一半。戴天亲手烤熟了魔兽之肉,喂给她吃。
一连七八中,花女才算悠悠醒来。睁眼看时,见戴天坐在床边,紧张起来,叫道:“戴天,你怎么样了,丹药有没有再次凝结!”
戴天红着眼睛,落下泪来。现在的花女,脸上果然被裂成一片一片的,有些花瓣已经焦黄,纵横曲折的疤痕,如果陌生人看她,一定不会想到,她就是昔时的三角州女神。而她变成这样却不担心,睁开眼来,第一句话关心的还是自己,怎么不触动戴天深心?
戴天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危险和痛苦,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一边泣啜着说,一边揽她入怀。
“那就不说什么,娶他为妻,日后不负她便可,你记住今日!”婉玉楼在一旁道。
“不可不可,我现在丑陋之极,而且我这花瓣残躯,难行人伦乐事,魔魂不全,也尽不了妻子本分,我如此为你,是心甘情愿,不想让你负累……”
听见这话,更让戴天感动得哭出声来。
花女抚住他头,劝慰几句,又开口向婉玉楼道:“全怪花女无能,未能坚持到最后,我昏倒后,他体内那元魂丹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