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乔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像是身边撕开了一个虚空空间的缝隙,护腕就是钥匙,这空间只有她能感觉到,也只有她能任意把东西放进放出。空间不大,莫约只有一个屋子大笑,但是她预感,这个空间时间是流逝的,而且只能放入无生命的东西。
皇甫摇了摇扇子,绝美风流的脸上故意浮现出一抹羡慕嫉妒似的表情:“哎,想当年,我可是千辛万苦干掉了天湖的十八位护法,才抢到了一枚空间法器。啧啧啧,小乔,你这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人家送了一个护腕,还是这样不易被注意到的宝贝,我嫉妒你了怎么办?”
流风似笑非笑的撇了皇甫一眼,温声道:“你若是不满,拿你那戒指和凤乔换啊。你的那枚戒指,空间可是比凤乔的大了至少十几倍吧?换了我们不亏。”
皇甫哈哈一笑,连忙摆了摆手,笑道:“好你个流风,重色轻友,等我以后帮小乔再找个更好的,这枚戒指我可不换,有特殊意义呢。”
凤乔连忙笑着摆手,三人笑闹一阵,还是安静了下来。
流风,该去阴狱了。
“大长老李燕溪——那老东西最是奸诈不过。”皇甫微微沉了眼,“两边各打一棒,看起来谁也不偏颇,实际上······哼!”
流风抬了抬手,制止了皇甫的话,反而是回首道:“凤乔,你先安心在这里修炼,不会再有人来打扰的,皇甫也会常常来这里看着,有什么事情你就问他,一切等我从阴狱出来再说。”
凤乔默默的应了一声。
她知道她的担心她的忧虑她的懊恼其实没有任何作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好好修炼,等待一年后的那场琉璃冰原狩猎战,到时候一雪前耻,狠狠的把那群看不起他们的人,踩在脚下去!
流风又嘱咐了皇甫几句,那个风流浪子被迫不情不愿的答应这段时间好好看着凤乔,不再出去拈花惹草,随后哼了一声,摆摆手丢下一句“我先去安慰我的红颜知己们”,匆忙离开。
看着皇甫走了,流风这才笑意浅浅的看想法凤乔,道:“这么着急让我把他打发出去,你要和我说什么?”
凤乔惊讶的挑了挑眉,她是有话想问流风,顾及皇甫在场不好问,却没想到他竟然看出了自己隐藏下的的焦躁不安。她抿抿唇,道:“我们离开帝牢山脉的时候,那只五阶的巨兽白虎,你不是说要禀报城里吗?有没有去杀死它?”
“哦,你是说这个啊,”流风一停,他的神色里慢慢浮现出了显而易见的一抹失望,“我自然回禀了。但是那只巨兽白虎已经消失了,找去的人没有发现。”
凤乔微微一顿,她看见了流风有些失望的神色,却猜不出他是为何失望,是因为那只白虎没有被发现?不过,没有关系。
“没杀了它,也好,”凤乔慢慢的,冷冷的道,“也好,将来,等我亲手杀了它!”
流风弯了弯唇角,少年俊美的脸上笑意温和平静,他道:“如果是这个,你可以在皇甫面前说,我和他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不用多顾忌。”
凤乔点了点头。
北地的黄昏来的特别早,天色尚明,便有夕阳昏黄的光落在了那些冰雪砌成的重檐庑殿上,高啄的檐牙角落里似乎隐隐有属于冰雪的寒香浮动,给这座冰雪之城寒冷干燥的空气,染上一层素煦。
凤乔忽然有些茫然,她透过窗子看向天空,空气中有飞舞的细尘,在天边羽化成了几抹微红的光。
那是夕阳。
很多很多年以后,凤乔偶尔会想,如果时光真的终止在了那平静的一刻,又会怎样?
那时候,这片大陆还是宁静而没有战火纷飞;这个世界还是和平而没有血腥风雨;那些人,还是信任相交,而没有欺骗、分离、反目、背叛。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追忆的时间,她肩负的责任与仇恨,让她几乎一刻也不能松懈。只有在一场大战结束后短短的休憩里,累极倒在战场的尸山血海里,她仰头看见的似曾相识的夕阳光里,才会隐约想起,曾有一个在一座冰雪之城、和人一起度过的宁静傍晚。
然而她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刚刚踏上武道之途,对未来充满疑惑与茫然。
流风很快就要离开,凤乔不愿意再来一次分离,干脆先辞别流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冥想修炼。
她知道流风其实有很多秘密,但是谁没有秘密呢?比如锈剑,比如阿央,流风没有对她寻根问底,那她自然也识趣的没有向流风打破砂锅问到底。
流风和皇甫没有说过自己的灵台是什么,但凤乔觉得,大概除了形灵台,也不做他想了吧。
凤乔慢吞吞的合上门,想了一会儿,爬到床榻上坐下,慢慢取出了那把锈剑。
她一直猜测若远的这把锈剑其实是他的本命元兵,离开之前便让流风给她写了一些常见字和上古天篆的翻译,理由是他马上要去阴狱,未必能来得及看见凤乔铸成本命武器,可别让她自己到最后没法知道自己的武器叫什么名字。
那把锈剑还是遍布锈迹,锋刃或缺或卷,但却丝毫没有要断折的迹象。
凤乔突然深深叹了口气。
若远的残魂在她凝练灵台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没有意外情况是不可能醒来了,他的残魂极其虚弱,就连本命武器都这般锈钝,凤乔也不忍让他再费力气帮自己,反而是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多帮帮若远。
想到这里,凤乔也不再犹豫,一手拿剑,找了块布用力擦剑身上的锈蚀,那两字处倒是锈迹较少,隐隐约约能看清楚。擦了半天,凤乔遗憾的发现半点锈迹也没擦下来,只能干脆拿着清单对照,找这两个字的翻译。
“九,第一个字是九······”
凤乔使劲瞪大了眼睛看,这种上古天篆实在难以辨认,每一个字都由无数的笔画组成,密密麻麻极为复杂,像方形的画,不同的字还都很相似!
她揉揉眼睛,又翻过了一页。
刑!第二个字是‘刑’!
“九刑!”
凤乔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把剑的名字,怎的如此肃杀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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