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盛帝驾崩后,皇后下旨:后宫嫔妃凡无子嗣者皆迁于先圣殿守皇陵。弄得后宫人心惶惶,守皇陵跟坐牢差不多,有些想不通的妃子干脆上吊随先帝去,皇后以妃子礼仪葬。
这夜凤翎宫掌事杜姮带人搜了慧妃的如仙宫,并抓她的宫人拷问。内侍又将慧妃悄悄带至凤翎宫偏殿。
慧妃胆战心惊的给皇后行了礼,“妾正在收拾行礼前往先圣殿,不知皇后娘娘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皇后笑了笑,道:“本宫听闻棠宜有一种奇毒名罩紫,其果实研制成药无色无味,人若少量服下五脏渐损,长期服用会导致体亏而死。慧妃乃是棠宜公主对此药应当非常了解吧?”
慧妃惊恐,道:“妾虽是棠宜人,却不知此药。”
皇后向李嬷嬷使眼色,李嬷嬷拿来两盒子,其中一盒打开后装着紫色粉末,另一盒是蜜糕,“回皇后娘娘,这盒粉末是在慧妃宫中搜到,奴婢已让太医验过正是罩紫。这盒蜜糕是从小王子乳娘处搜来,太医验出糕里也有罩紫,幸亏发现及时,若是乳娘吃了毒糕点化出毒乳汁给小皇子吃,后果不堪设想。”
慧妃惊慌忙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妾从未有过此物,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此时杜姮带来三人,有慧妃贴身侍女信合和两名宫女。
杜姮行礼,道:“皇后娘娘,信合已经招认,这盒罩紫是慧妃命人从棠宜带来的,她又收买这两贱婢在小皇子乳娘的糕点里下毒。”
信合已是遍体鳞伤慢慢爬到慧妃跟前,“公主,奴婢对不起您!”
慧妃见她满身伤痕哭了起来,“不怪你。”
皇后怒道:“慧妃还有何话说?”
慧妃被吓得脸色惨白,跪下道:“求皇后娘娘饶命!”
“你用毒害先帝和小王子皇子,你的胆大妄为会给棠宜带来灭顶之灾!”
慧妃被吓得瘫软在地不停求饶,“都是妾一人所为,跟棠宜没有任何关系,请娘娘饶了棠宜!”
“饶棠宜可以,只要你说这一切都是威王指使你做的,本宫保证不但不杀你也绝不动棠宜。”
慧妃明白皇后半夜带她来此的目的,为保性命暂时答应。
第二日,皇后命人将威王及朝中各重臣请到正和殿。皇后一席白疱,手持先帝佩剑,跪在下龙椅前。
大臣纷纷劝她,“娘娘节哀!保重身体!”
瑾城扶起皇后,问:“不知母后召见儿臣及各大臣有何吩咐?”
皇后望着众臣,道:“本宫今日请各位前来是为先帝之死。”
殿外跑来一群侍卫把守,大臣们相互看了看,知道将有一场狠戏上演。内侍卫带来先帝专用太医及贴身内侍。
太医明骢跪下,“微臣及众太医对先帝近一年身体变化,饮食,所用器物进行反复研究比对,发现先帝是因长期服用慢性毒药罩紫,导致体虚而死。”
大臣大惊,蒙相怒问:“这么大的事,为何太医没有发觉?”
明骢道:“回大人,罩紫产自棠宜,无色无味,少量服食毒性不大极难察觉。”
张相怒道:“那是什么人?敢给先帝下药!”
棠宜!瑾城惊讶,下毒之人难道是!
皇后命人将慧妃押入,“下毒之人正是慧妃。”
慧妃跪下招认。
众大臣惊讶,蒙相怒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先帝对你百般宠爱,你竟下此毒手!”
慧妃道:“奴婢自知有罪,但是有人指使我的,若我不做,他就要灭我棠宜,我一个弱女子,在异国他乡,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之后开始哭哭啼啼。
这话让全场安静下来,皇后道:“慧妃不过是个小女子,哪有这般心机一年前就开始谋害先帝,她背后之人城府之深令人发指!”
各大臣面面相觑,纷纷问慧妃主谋是谁?
慧妃看了看皇后,道:“是威王。”
全场再次寂静,瑾城大怒拔剑对慧妃,喝道:“你这贱人胆敢污蔑本王!”
皇后喝道:“住手!威王是要想杀人灭口!”
瑾城对着皇后道:“母后,儿臣怎会谋害父皇?”
皇后怒道:“因为你想做皇帝,你先威逼慧妃谋害先帝,又命人给小皇子乳娘下毒,想以毒乳汁害小皇子,你的心肠如此歹毒凭什么做天子之位!”
这些话让大臣议论纷纷,蒙相急问:“微臣请问皇后,这些事可有证据?”
“当然!来人,把他们带进来。”
李嬷嬷带着蜜糕,侍卫带着信合,乳娘等一干人。乳娘信合分别将罩紫蜜糕的事交代。
大臣们面面相觑,瑾城怒道:“简直胡说八道!各位大人别信,本王从未做过这些事,是他们陷害我的!”
皇后喝道:“你的意思是本宫陷害你了?”
瑾城很不服,“儿臣不敢!”
大臣议论纷纷却不敢发言。
此时慧妃忽然翻供,道:“各位大臣,我实在无法再隐瞒,指使我谋害先帝小皇子并非是威王,而是皇后娘娘!”
这话让殿内再次寂静。
张相急道:“慧妃,刚才还说是威王指使,现在怎又变成皇后娘娘,话可不能乱讲!”
慧妃哭道:“一年前是皇后娘娘想要太子早日登基,威逼奴婢谋害先帝,后来太子殉国,又怕威王继承皇位,就逼奴婢嫁祸威王。”
皇后怒道:“简直一派胡言!先帝乃是我夫君小皇子更是我亲孙儿,我为何要害他们?”
慧妃对皇后恨之入骨虽无从辩驳还是咬住不放,“妾之言句句属实,以前皇后您怕后宫嫔妃生下皇子威胁您的地位,暗中毒害嫔妃,若有孕的要么是滑胎药要么就让她意外流产,后宫之人对你无不恨之入骨!奴婢与先帝恩爱十载,一直未曾有孕,也是拜您所赐!”
皇后没想到她搬出旧账,“你!你陷害我不成就扯出这些事来污蔑,若我真害过谁,让他们自己来指认,你少在这里胡编乱造!”
“我有没有胡编乱造你心知肚明!亏心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皇后怒道:“来人给我掌嘴!”
宫人立马扇慧妃,几巴掌就让她嘴角留血。
此时局面混乱,后宫旧事大臣们不敢过问。
蒙相是个直肠子,道:“此事过于复杂,不如交给三司深入调查!”
皇后、瑾城皆不想三司介入调查。
瑾城道:“各位请稍等片刻!”对着皇后小声道:“母后内殿一叙。”
今日之事虽是皇后挑起,但她没想到慧妃会反咬一口,若深究下去恐两败俱伤,瑾城让她殿内一叙想必有对策,便跟了去。
两人到内殿后,瑾城道:“母后,现在局势我们都占不到便宜,不如各退一步。”
“怎么退一步?”
“谋害先帝与小皇子乃是慧妃一人所为。”
皇后也是这么想的,“威王好计谋啊!”
“二弟已死,母后不会真想让个襁褓中的娃娃做皇帝吧!”
“有何不可?明运出生之时天有异象,百花齐放,他的将来不可限量。”
瑾城笑了笑,道:“就算他将来不可限量,亲政也要二十年之后,这二十年母后是要垂帘听政?”
皇后不语。
“现今皇宫已被大宁兵重重包围,论兵力神龙队占不了上风。要恶战还是和平,母后自行决定。”
皇后没想到慧妃临头转枪,如果青溪未死一切都好办,现在大势已定,再挣扎也无力回天,考虑各方面后道:“本宫可以让你当皇帝,但有一个条件。”
瑾城忙问:“是什么?”
皇后道:“我要你登基之时就昭告天下册封明运为皇太子。既能彰显你的仁德,又能表明你们兄弟情深。”
瑾城愤愤不平,都是一母所生为何对他就这般!思虑一番后,道:“儿臣可以立明运为太子,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皇后忙问“是什么?”
瑾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