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家睿睿
南宫睿的心情此时无比的复杂。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岂会不想好好爱她。
每个夜晚,她不知道他需要多大的自控能力,才能克制着不要了她。
此时面对她这样的主动和不安,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顺从她,理智却克制着不让他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潇潇,你别这样,听我解释!”压住她不安分的手,不让她碰触到他那一触即发的蓬勃偿。
“我不要听!我只要你的行动!”咄咄逼人之后,是闪烁着淡淡泪花的楚楚可怜,“南宫睿,不要让我猜测你的心意,也不要让我这样患得患失好吗?我喜欢你,爱你,所以不在乎名分,只想要跟你在一起!也请你诚实的表达你的心意,好不好?因为我不敢猜想你的心,我怕一无是处的我,不过就是你们玩弄的一颗棋子而已!”
“潇潇!”南宫睿闻言心头一颤,厉声打断她的妄自菲薄,心情也跟着波动率起来,“不许你胡思乱想!撄”
原来,以前种种,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疑虑,才会这样的不安心。
“南宫睿,你真的喜欢我吗?”她却看不到他的心疼,一直钻在自己的牛角尖中无法自拔,一遍遍的质疑着他的心。
“潇潇!”
“若是你喜欢,便要了我!”苗采潇今日是下定了决心,不容置喙的直直的盯着南宫睿的眼睛。
面对她今天无端的执拗,南宫睿情绪十分的复杂,终究忍不住长叹一声,重重的压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呼吸如数吞下。
燃烧着炭盆的室内如春天一般温暖,随着二人热情的膨胀,室内的温度也似在节节攀升中。
纠缠中,双双倒进柔软的被褥中,掀起重重被浪……
良久,当一切都平静下来,苗采潇窝在南宫睿的怀中,平复着心绪,问道:“为什么?”
南宫睿方才如惊涛骇浪一般的行动,真真切切的表现出了他对她的渴望绝不如表面那样沉稳,让她深切的体会到,他的隐忍比她的不安更加难受。
然而在最后一步前,他还是止住了所有的动作,让一切渐渐平复下来。
“潇潇,你知道自己是灵魄,但是你明白你这灵魄的身份对于鬼类或者修炼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以前想着,这么沉重的包袱,不应该让她背负,他只希望看到天真无邪的她每天快快乐乐的就好,但眼下看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跟她说清楚,才能止住她的胡思乱想。
“我知道,鬼类如果吃了我的话,他们的鬼术都会升上一大级!”这是她连番遭遇鬼物袭击,又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自己的灵魄的身份之后的认知。
“那你可知道,像我们这样修炼道行的术士,也是可以依靠吸收你的灵力而突飞猛进的么?”南宫睿开门见山的指出。
苗采潇放在南宫睿胸口的手下意识的蜷了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透露出了心里的恐惧:原来,她不仅仅是鬼物们觊觎的目标,对于玄门术士来说,也一样是有着利用价值的。
南宫睿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安抚的拍了拍,又继续道:“术士若是要将你的灵力吸收,有两种方式!一种,自然是直接对你施用术法,但这种办法机缘巧合的话,就能将灵力全部吸收,若是不然,则有可能会浪费一半的灵力,无法据为己有;还有一种,便是在阴阳互补之际,不经意的便能将你所有的灵力都吸收殆尽,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灵力消耗殆尽,魂飞魄散!这种方法是最有效的!”
南宫睿此时叙说起来虽然十分的平淡,但苗采潇却听得惊心动魄,情绪激动不已,半撑起身子看着他的脸:“所以,所以你是为了我才……”
“潇潇,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不,或者说,一开始的时候,当我发现乔雨的房间中居然会有一个生灵,而且还是灵魄的时候,我是曾有着想要接近你,然后将你的灵力据为己有的想法。只是,你明明看起来那样的呆傻笨笨的,性情又冲动,做事鲁莽,叫人啼笑皆非!可不知为何,正是这样毫不做作的你,却一点一滴的渐渐渗透进了我的心理!将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只想要好好的待你,再不想占有你的灵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南宫睿毫不保留的将自己从遇见她看中她的灵力而想要据为己有的想法,以及后面相处之后的变化坦然于她面前,就是希望减少她心里的不安定。
知道了真相,明白了他不是并不真心喜欢她才不想碰她的原由,苗采潇感动的已经眼泪汪汪,在他胸前蹭了蹭,将喜悦的泪水尽数擦在他的雪白中衣上面,感动的道:“谢谢你,南宫睿!”
“傻瓜,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吗?”误会解释清楚,南宫睿也完全的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只要尽快的帮她将辰门升级,然后安然度过最后一个考验,那就皆大欢喜,圆满了!
“嗯!不说谢了!”苗采潇再度蹭去所有的眼泪,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的忽然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红着脸小声的问道,“那我帮你吧!”
“嗯?”南宫睿一时没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当她的手坚定的放在了某处之后,南宫睿的全身顿时窜起一股克制不住的酥麻:“潇潇,你要做什么……”
——
一切解释开,而且,还收获了南宫睿亲口的表白之后,苗采潇低落的情绪终于像冬日暖阳一般灿烂了起来。
为了求升级,为了能够真正的和南宫睿相濡以沫,她外出做好事的积极性就越发高涨了。
只可怜了秦尧,每天跟着她后面,为了防止她好事不成反而变坏事儿降级,一直在忙碌的给她收拾烂摊子。
偶尔,他也忍不住要在南宫睿面前抱怨几句,就会得到南宫睿狐狸似的的敷衍道:“等她修成正果了,我帮你做媒成个冥婚吧!”
吓得秦尧飞也似的逃跑了。
一晃又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今年的靖王府喜气洋洋,南宫棣云甚至心情极好的主动对一家人说,他在醉云楼定了一桌酒宴,一家人就去醉云楼吃晚饭,然后一起逛灯会。
拍手最热烈的当属南宫霏与苗采潇了。
自然,才五岁的南宫霏这样欢喜乃是人之常情,毕竟她还是孩子嘛。
但苗采潇在一边的那个兴奋劲儿,让秦尧很难不出口吐槽道:“小鬼,你说什么都是个阳寿二十出头的大人了,跟个孩子一样上蹦下蹿的,也不嫌丢人!”
“哼!要你管!我家睿睿都没有嫌弃我,你也未免太多管闲事了!”苗采潇蹭藏人的身边,对着秦尧扮鬼脸。
“我家睿睿?!恶~”秦尧很不给面子的做了个恶心肉麻的的呕吐状。
南宫睿也被苗采潇冲口而出的着四个字给雷得外焦里嫩,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有意见?”苗采潇的视线在一人一鬼之间流转了一下,警告的问道。
“不敢!不敢!”秦尧看着南宫睿跟吞了只苍蝇一样的表情,幸灾乐祸的学着苗采潇的声气,又重复了两遍,并言不由衷的道,“我家睿睿!我家睿睿!嗯嗯!这称呼好听,独一无二啊!”
“那是!”苗采潇得意的鼻孔朝天,根本没看到南宫睿黑了半边的脸。
“秦尧,你皮痒了?”不能对苗采潇怎么样,南宫睿还是自认能够拿捏住秦尧的,咬牙警告的道。
“我又不是人类,皮肤怎么会痒痒呢!”但秦尧仗着苗采潇在,南宫睿不敢拿那四个字对他怎么样,决定对南宫睿彻底打击到底。
“秦尧,我想你大概做鬼做久了,忘记了人类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三年未晚!嗯?”南宫睿挑眉看着秦尧。
秦尧顿时头皮一麻,浑身打了个寒颤,赶紧收起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经的道:“王妃好似往这边来了,我先撤!”
开玩笑啊,南宫睿这只狐狸绝对是小人,小人报仇,绝对不会隔到明日的,自己再不识趣的遁走,绝对是自找苦吃。
“诶?王妃来了吗?”苗采潇对于那个比南宫睿还要高冷的王妃,也是谈之色变,立即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一脸的正经。
南宫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如今,似乎也只有母妃才能制得住你的顽皮!”
“南宫睿,别说的我真的跟三岁孩子似的好不好!”苗采潇噘嘴抗议,“怎么说我也是成年人了!而且,我也不是怕你母妃,而是尊重,尊重长辈懂不懂!”
“懂!丑媳妇见公婆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南宫睿笑道。
“南宫睿,谁是丑媳妇啊!你皮痒了,不想活了是不是?”相对于南宫睿高冷如谪仙的外貌,一直觉得相貌平平的自己配不上他而自惭形秽的苗采潇最是听不得这个丑字了,顿时双手叉腰成茶壶状的叫道。
但她话音刚落,动作刚完成,就见王妃在翠绡的陪同下踏进了疏墨轩的院门,一脸凝霜的看向了苗采潇。
毋须说话,只消一个冷冷的眼神,立即吓得苗采潇赶紧放下双手,站立不安的扭着手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呜呜,丢脸死了,这毛躁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还想着要在未来的婆婆面前表现淑女形象呢,偏偏就因为他一句话就破功,还被未来婆婆当场看到,她不想活了啦!
都是南宫睿这个坏蛋啦,明明知道靖王妃就要来了,还故意逗她!
接触到苗采潇哀怨投来的小眼神,南宫睿失笑着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对淡淡笑着对靖王妃道:“母妃,潇潇胆小,你别吓着她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男儿也是一样!”靖王妃平静的说着,淡淡的视线又状似无意的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南宫睿当然没有什么感觉,但心虚又带点自卑的苗采潇又吓得赶紧想要抽手。
南宫睿自然不会让她抽离,安抚的对她一笑道:“母妃素来面冷心善,你不用害怕!”
他哪只眼睛看到靖王妃是面冷心善来着,明明面上心里都明显的表现出了对她的嫌弃好不。
靖王妃也没有因为南宫睿这样明显的奉承自己而有所改变,只不过视线从苗采潇的脸上移开,对南宫睿问道:“晚上的元宵宴,你确定要带她一起?”
闻言,苗采潇的神经顿时一阵紧绷,手指再度抽了抽,方才的一腔热情也冷却了下来。
“孩儿会注意的!”南宫睿握了握苗采潇的手掌,示意她稍安勿躁,同时冷静的回答着靖王妃。
靖王妃其实早就知道儿子会这样说,只是还是忍不住要多问上一句而已。
再度看了看苗采潇明显的想要退缩,但南宫睿紧紧握着的一大一小两只对比鲜明的手,她很是无奈的低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只是侧头看了翠绡一眼。
翠绡点点头,从袖兜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南宫睿道:“世子,这是王妃炼制的无息丹,效用是敛息丸的数倍,可以维持三到五日!”
“母妃有心了!”南宫睿立即接过,扯了扯苗采潇的手道,“还不快给母妃道谢,这是母妃特意为你炼制的!”
苗采潇受宠若惊,立即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王妃!”
靖王妃却嫌弃的看着她不伦不类的行礼样子,冷冷的道:“你别多心,我也不是为了你才炼制的,而是为了睿儿!还有啊,你既然一心求返阳成人,自然要摒除前世的那些陋习,好好的学习大商朝的礼仪!明日开始,你便每日卯时三刻到南月阁来,让翠绡教你礼仪举止,莫要等成人之后,丢了睿儿的脸!”
靖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接受她的意思?
苗采潇只觉得心里头砰砰乱跳,有总说不出的激动和紧张。
不由的侧头看了南宫睿一眼,只见他含笑鼓励的对她点了点头,她立即朗声道:“是!”
她嗓音因为激动而有点大了,立马就遭来靖王妃嫌弃的一瞥。
苗采潇暗暗吐舌,低着头避过靖王妃的视线,并再次鄙夷了自己一下。
而南宫睿却附在她耳边,安全不顾靖王妃正看着他们,低语道:“不要太在意,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性子!”
特别是在他坦诚了一切之后,她那热情得叫他都快招架不住得率真。
谁说女人一定要矜持淑女的,他就喜欢她的狂野。
可惜,苗采潇因为太紧张而没有注意到南宫睿言语中的暗示,反而还一本正经的推了推他的脑袋,小心翼翼的道:“别这样,王妃看着呢!”
南宫睿忽然有些担忧了:这小丫头会被翠绡调.教成什么模样啊?他可一点都不喜欢矜持做作的女子。
可怜,南宫睿的心思暂时无人能懂。
服了无息丹的苗采潇光明正大的跟着南宫睿母子到了外院场地上与南宫棣云,以及云氏母子三人汇合,出了大门,坐上早就准备好的三辆马车,嘚嘚的往京城最热闹的大街醉云楼而去。
醉云楼今日的生意异常的火爆,不过大多都是年轻人三三两两的相约小聚,先吃个饭喝个酒,随后再上街观灯猜谜。
像靖王府这样举家前来的,倒还是少数的。
掌柜的亲自出迎,将靖王爷一家引到了三楼包房,一家人正鱼贯而入呢,旁边包厢的房门便打开了,锦衣华服,异常招摇的二皇子赵之齐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落在最后的南宫睿道:“本皇子就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太子与皇弟们还不相信!”
太子为首的皇子们就在隔壁,身为臣子的靖王爷一家,自然不能当做没有看到,于是又纷纷出来,转到隔壁包厢,一一见了礼。
端坐在首位的赵之贤正亲热的握着霓裳的手,待靖王爷一家行过礼之后道:“来来来,阿睿,你今儿就跟我们一起吃饭喝酒观灯赏景吧!”
“这怕是有所不便吧,太子与诸位皇子叙的是兄弟之情,臣一个外人不便打扰了!”南宫睿拒绝道。
有霓裳在,皇子们说些什么,最后自然会到他耳中,他也就不比费功夫与他们周.旋了,因为他答应了苗采潇,待晚饭结束之后,便会脱离一家人,带着她单独“约会”!
“南宫世子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三皇子皮笑肉不笑的以手指扣着桌面,道,“谁不知你与太子的交情要远胜于太子与我们这些兄弟的情谊,更别说父皇看待你可是比我们这几个皇儿还要重要,你这般矫情,莫不是不屑与我们这几个皇子一起么?”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头了,先不说他以自贬的方式将出了赵之贤之外的几个皇子都对南宫睿产生了怨怼,便是无意提及皇帝对南宫睿的偏宠,无疑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南宫棣云的心里,看着三皇子的眼神不由的暗沉了几分。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了阴沉的南宫棣云一眼,并不给面子的淡漠对三皇子道:“三皇子这是要给睿扣一顶大不敬的帽子么?”
南宫家再如何在皇上跟前得脸,南宫睿再如何得皇帝的赏识,但他们的身份依旧是臣子,臣子岂能与皇子相比。
对于三皇子赵之牟如此明显的挑衅,南宫睿岂会退让,冷冷的视线丝毫不惧怕的直视他。
赵之贤在一旁挑了挑眉,深知南宫睿不会退步,也不会落下风,乐得看赵之牟在南宫睿跟前吃瘪。
二皇子赵之齐则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之牟一眼,啧啧了一声道:“三弟啊,有道是饭可以乱吃,这话有时候就未必可以乱说了哦!”
天性胆小一些的四皇子见状,立即起身想要做和事佬的对南宫睿道:“南宫世子莫要误会,我三哥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今儿机会实属难得,想要与南宫世子一起畅怀同饮而已!”
南宫睿挑眉还未回应四皇子,赵之牟已经愠怒的瞪着四皇子道:“谁说本皇子要与皇族外人同桌共饮了,你们畏惧他,本皇子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五皇子赵之源轻扯了一下衣袖打断道:“三哥也真是的,这酒还未喝呢,就说起胡话来了!靖王爷,靖王妃,还有南宫兄,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
“五弟,难道连你也……”赵之牟怒瞪着赵之源,想要数落他。
但赵之源淡淡一笑,打断他未竟的话,和气的道:“三哥,你别激动,先坐下,别让靖王爷靖王妃还有南宫兄看了笑话!”
但他手下拉着赵之牟的力道可不轻,眼神中也带着警告,让赵之牟适可而止。
赵之贤此时见状况差不多了,也开口道:“三弟就是性子急,说话冲动!阿睿可是从小与我们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与我们就像是亲兄弟一般,怎么如今你成年了,反而和阿睿生分了呢!好啦,今儿怎么说也是机缘巧合,能在宫外相遇便是缘分,若是靖王爷与靖王妃不嫌我们这些年轻人呱噪的话,不妨也一起留下用餐吧!”
南宫棣云肚子里正闷着一把火呢,看着三皇子的眼神可没有多少的好意在里头,此时就算是赵之贤打了圆场,自然也不可能留下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便微微收敛了阴沉的面色道:“太子客气,微臣携家带口的不方便打扰各位皇子兴致了!容微臣告退!”
靖王妃也配合着南宫棣云微微屈膝施礼。
赵之贤看起来一脸遗憾的点头道:“既如此,便不能勉强靖王爷了!但阿睿,你可要留下跟我们一起!”
南宫睿哪有心思留下,但想到三皇子的挑衅,淡然一笑道:“太子盛情,睿却之不恭了!”
不想见到我,偏生让你心里膈应!
抬起头时,南宫睿还十分故意的扫过了一脸不满的赵之牟,露出挑衅的一笑。
赵之牟焉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有想要发作,但赵之源看似与他哥俩好的搭着肩膀,却是紧紧的压着他不让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