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台满都是个文武教王,也就不怪乎他那天会有那样的表现了,玄宝他的出手,单对单面对上泉剑圣,不会输!
这就更加令人奇怪了,既然他有这样的身手,再加上当时出来的流民营里的人,还有不少功夫好手,就算也有其他两营的人,也能剩下两百来人都是虎山营的,搞不好还都是边璐人,这样的实力也不差了啊,为什么打不过倭鸟人?
要知道边璐人的总人数,比起倭鸟人来,要多了整整三倍!再加上这么多好手的带领,打那些身材矮小的倭鸟人,根本就不应该费多少力气!
台满都满脸通红,叹息了一声,边摇头边说了几句。 莫比耶也似乎心有戚戚,对玄宝说:“边璐人最大的弱点,也是他们最致命的地方,那就是心不齐!无法做到倭鸟人那样的凝聚力!还有一点就是目光短浅,不管表面上有多亲近,一旦涉及到个人利益,就会马上自封自保,一点都不肯吃亏!”
玄宝和小茵一听,也都点点头。小茵低声说:“上山之前,些人送饭送菜,宁可有多的拿回去,也不肯给别人吃!要知道那些干活的,都是在为大家盖房子,不是全都为了自己啊!”
现在玄宝也明白这个台满都脸色数次发红的原因了,他也是边璐人,他的骨子里也有边璐人的自私与冷漠,作为文武教王,他的国家都破了,跟着国民来到这里,隐姓埋名,即便是面对着外辱也不出头,宁可忍气吞声,这样的教王让玄宝对他的也低了一等。
如果他没有教王的身份,玄宝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轻视,可是既然是教王,就有领导国民的义务,否则教王教的是什么?仅仅是识字练武?
宝眼中并不掩饰的轻蔑,台满都充满了苦笑,对玄宝说:“我知道皇帝陛下我,认为我是自私的,怕事的,只知道保全自己,连自己的同胞都能尽欺压,然后被人杀死!”
听完莫比耶的翻译,玄宝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难道不是吗?身为边璐重臣,甘做流民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情,国难来临,匹夫之力无以抗衡,这个人人都有了解。可是明明有抵御外辱的本事,却要忍气吞声,怕死畏难,甚至放任自己的子民受辱而不顾,那就是愧为臣子,愧为重臣,愧有一身修为了!”
台满都低着头,并没有辩解,脸上全是惭色,似乎已是无言以对。玄宝也意兴阑珊,刚想站起来叫小茵离开,却见小茵秀眉微蹙,满都说:“你家人有病?”
众人都愣了一下,扭头满都。听到翻译的话,台满都一脸惊奇的茵问:“皇后是如何知道的?”
小茵指了指他的双手说:“你只有双手上有浓浓的草药味道,全身没有,应该是长期摆弄药物,药汁入纹理的缘故,中有病重之人吧?”
台曼都深深的低着头,面容痛苦,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双手捂着头,沉声说:“拙荆在五年前,便已经不能下床了!身形消瘦却腹大如鼓,寻遍边璐名医却不知是何病。一年前,我那七岁的女儿也开始掉头发,这也是拙荆在发病之前的征兆!”
小茵眉头一皱,满都说:“除了体型上的病变,病人还有什么症状?”
突然想起这个皇后娘娘曾经给流民营被魔兽所伤的伤者治病,台满都也猜出她可能精通医理,中原医术神通广大,连边璐人都有耳闻。台满都双眼有了亮光,茵说:“夜惊难眠盗汗尿频!”
一旁的莫比耶斜眼说:“这样说,你的家人就根本离不开人啊,你为何还在这里干活,不需要照顾她们吗?”
台满都叹息了一声说:“拙荆每天中午可以有两个时辰的睡眠,我就趁这个功夫来干点活。你也知道的,每家出工多少,才会分到多大的房子,如果我只是照顾家人不干活,最后连住的地方都不会有!”
曾经是边璐教王,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也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玄宝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扭头问他:“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管外面的事情?”
“不是不想管,是根本不敢管,也管不了!”台满都叹息了一声说,“这原本就是个深坑,陷进去就拔不出来!谁当山王谁有势,对我的妻儿来说,并没有作用,我只需要每天去捞些海带小鱼回来,给家人做一点鱼粥吃,其他的根本无法去分心,天天领着人去跟倭鸟人争,又有何用?我的妻儿谁来照顾?我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臣子,为了无谓的利益之争,难道连一个好丈夫,好父亲都不要做到吗?”
如果没有家中的那两个病人,玄宝肯定会嫌弃此人的胆小懦弱和明哲保身,可是现在既然明白了原因,玄宝也就不说什么了,因为实在不好说,台满都现在的做法就已经做错了!
小茵站起来,宝说:“我想去的家人!”玄宝点点头,也站起来,对台满都说:“先去人吧,我先送你们去下山!”
原先流民营的木屋和石屋全都被推翻,用大量的油布搭建了临时帐篷,只为避雨,说实话根本无法遮挡严寒。
不过现在早已开春,早过了最冷的时候,万物已经萌芽,又是在海边,气候上还不会太过寒冷。
台满都的帐篷距离别人的比较远,几乎到了虎山脚下,因为他家只有病重的妻儿,又是常年一股子药味,所以很被人嫌弃,只能避开旁人,倒也显得清净。
一个小女孩就坐在外面的石头上,面前是两块石头搭起来的小火台,里面是捡来的一些柴火,都是前端时间烧山用的,晒干了用来取火,就是黑烟大了一点。石头上面放着一个药罐子,里面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爹谟!”满都回来,满脸烟灰,双眼被熏红的小女孩开心的叫了一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可是一后面的那些陌生人,却又瞪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满脸戒备的躲到了台满都的身后,一双大眼睛人。
小茵径直走到了药罐旁,从打开盖子。台满都身后的小女孩叫了一声,冲过来想跟小茵抢,却被爹爹给拦住,对着她摇了摇头。
“车前子野三七,这些都是治疗尿频和咳血的药物,很平常,而且根本是治标不治本!”小茵只是眼,扭头对台满都说着,也没有等他回答,转身就向棚子里走去,嘴里说着:“你们不要跟进来!”
玄宝众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外面等候,只有小姑娘不放心,要跟进去,小茵突然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小姑娘伸出了手。
原本只是害怕这个女人会对自己的娘亲做出伤害,却没想到她会主动打招呼,小女孩也是一愣,虽然她的脸,却能眼神里的和善,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怯怯的伸出了手,可是家那手上洁白晶莹的跟玉瓷一般,自己手上却是黑乎乎的像是一截炭似的,马上自惭形秽,就像缩回手,却被小茵一把抓住。
在碰到小女孩手的那一瞬间,小茵的身体就僵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领着她的手进了棚子。
过了一会,玄宝就听到小茵在里面一阵惊呼,紧接着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相公,你进来一下!”
玄宝二话不说,马上大步走进棚子,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台满都,莫比耶和拜古斯几个人也想进来,可这棚子里实在太小,连台满都都退了出来。
棚子里就是一张地铺,三个人都挤在上面,旁边堆满了杂物,气味难闻。玄宝进去后也站不直,只能蹲在地上,小茵就坐在一个女人的身边,旁边是小女孩。
那女人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秃头,只剩下寥寥几缕。面容更像是个骷髅,皮包骨头,没有一丁点的脂肪。
可能是因为衣不遮体,所以身上盖着一个散发着臭味原来颜色的薄毯,露出来的胳膊几乎像是一截枯柴,骨节突兀,上面竟然出现了鳞斑。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的那个大肚子,就像是怀上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头非常不小的一个巨胎,不过小茵并没有听到胎音,说明肚子里的不是胎儿,很可能是一个大瘤子!
小茵指了指女人的脚,玄宝也知道她刚才惊呼的原因了,原来那女人的双脚,五趾已经长在了一起,不知道常年卧床的原因还是本身就是这样,五趾之间已经有了透明的肉蹼,就像是鸭子!
女人似乎已经病入膏肓,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无神的茵和玄宝。
玄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小茵做了个先出去的手势,小茵点点头,继续留在女人的身边。
走出帐篷,玄宝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对跟过来的台满都说:“尊夫人是地道的边璐人吗?”
似乎没有想到玄宝会问这样的问题,台满都点点头,对玄宝说:“是的,拙荆是边璐鱼台人,以打渔为生,我早年曾经被仇家追杀,坠海而被海浪送到鱼台,被她救起,悉心照顾了我三个月,后来我便娶她为妻了!”
“尊夫人可有家人?”玄宝又追问了一句。
台满都摇摇头说:“没有,她说过父母早亡,一个人在鱼台生活,非常的不容易!”
玄宝眉头一皱,满都说:“难道没有带你去祭拜过她家人的坟墓?”满都一脸迷惑的模样,玄宝实话实说:“我怀疑尊夫人不是人!”
本书来自/book/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