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夏洛克!”
华生医生把福尔摩斯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绝望地大喊着。
就在刚才,他看着侦探向后倒下,不省人事。
然后福尔摩斯睁开了眼睛。
“我讨厌科学。”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靠着华生的搀扶站稳,然后点燃了油灯。
“它什么时候熄灭的?”
“什么时候?”华生几乎要喊出来了,“只是一瞬间,你就倒在地上!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件必须做的事情,我们必须告诉别人这件事情,科学在策划一个大爆炸。”
靠着灯盏的帮助,福尔摩斯已经能够正常说话了,他小心地将油灯收起,然后朝着来时的小巷走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生医生连忙跟了上去。
“国教已经沦陷了。”
“什么?”
对华生医生而言,这句话实在很难理解。
“国教的教士正在帮助科学完成一个仪式,他们封闭教堂,就是为了防止被干扰,而当仪式完成,国教就和教廷没有区别了。”
“国教想要背叛布列塔尼亚?”
福尔摩斯笑笑:“是的,华生,这一次你的文学功底发挥了作用,这个说法比我刚才的简洁明了多了。”
……
麦哲伦和格兰杰教授花了一点时间研究出了打开封锁的魔法。
布伦希尔德虽然是女武神,又是施密特家的主母,但她对魔法一窍不通,这也是她数百年里都没能离开城堡的原因。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男爵,亚瑟与女武神空闲下来。而亚瑟忙着欣赏美丽的城堡,男爵就和自己爷爷的爷爷的奶奶有了独处的时间。
“我还记得奶奶讲过的故事。”
“什么?”
大部分时间里,女武神都会保持沉默,她不喜欢说话,也已经失去了说话的习惯,而男爵,一直坚持着交谈。
“有一位美丽的公主被邪恶的魔法封锁在城堡里,最后,是她的儿子将魔法解开。”
男爵停顿了一下,但布伦希尔德并没有和他想的一样问出魔法是怎样解开的,所以男爵只好尴尬地继续说下去。
“公主吻了一下他的儿子,那代表着世界上绝对强大与纯洁的爱,强大的力量冲开了魔法,公主重获自由。”
“真是个无趣又虚假的故事。”
女武神毫不留情,男爵尴尬地沉默了很久。
“你们,并不欠我任何东西。”
最终是布伦希尔德打破了沉默,而这时,她已经准备结束对话了。
“我也从没有将你们当成亲人,你们甚至都不是艾斯雅德人,而是什么,洛伦人。”
“有些事情生来如此,”男爵并不擅长说话,他已经竭尽全力了,“我爷爷的爷爷难道不是您的孙子吗?”
“我不会承认,他的灵魂甚至都没能进入瓦尔哈拉。”
然后女武神转身离开,这段对话就结束了。
在麦哲伦忙着和格兰杰教授分辨如尼文字的时候,这样的对话重复了无数次。
然后终于,他们知道怎样解除封锁了。
“这是个典型的艾斯雅德仪式,需要用到血液,还有酒。”
女武神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那确实是再传统不过的艾斯雅德。
按照魔法的需要,麦哲伦准备了一个木头雕成的酒杯,在杯子底画上如尼文字,然后装满烈酒。
布伦希尔德与男爵两人各自将一滴血液混进酒中,然后一人喝一口,就代表着仪式完成,荆棘密林就会消失。
所有人都很高兴,他们相信这个仪式完成之后,旅行的目的地就靠近了一大步。
但女武神拒绝了。
她不愿意进行仪式,因为对传统的艾斯雅德人而言,这意味着家人的誓约,而布伦希尔德绝对不会承认男爵是她的家人。
所有人都很讶异。
“只有这样,你才能重获自由。”
“我会等到魔法失效的那一天,只需要几百年而已。”
麦哲伦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就需要女武神带他去寻找艾斯雅德众神,但他知道,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布伦希尔德。
最终,失望的三人离开了,只留下了男爵和女武神。
“我不是艾斯雅德人。”
“我知道,洛伦人。”
“所以这个仪式并不代表着艾斯雅德人成为家人的誓约,它只是个单纯的魔法,为了打开门锁做出来的钥匙,没有任何意义。”
女武神突然觉得自己快要被说服了,她第一次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男爵的脸。
这是个艾斯雅德人,他与布伦希尔德的孙子有着同样的五官轮廓,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我不是你的家人。”
“是的。”
……
麦哲伦和格兰杰教授将房间里到处都是的手稿整理好装进行囊,准备离开城堡。
亚瑟就住在两人隔壁,他的东西很少,所以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正坐在桌边看着麦哲伦满房间跑来跑去。
“所以说,就算是女武神,同样有个脆弱的心灵,尤其是和凡人生活了很长时间之后。”
“问题是,没有女武神,你要怎么才能找到艾斯雅德的神域?”
麦哲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有了一个推测,大概可以找到某个古代艾斯雅德部落遗址,但关于神域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格兰杰教授手忙脚乱地往袋子里塞自己的手稿,在城堡里的这段时间他的研究有了不少进展,不过没能带着女武神离开城堡,教授依然十分失望。
“喂喂,等等,你们看!”
亚瑟突然站了起来。
麦哲伦两人抬起头,然后看到了壮观的一幕。
如同穹顶一般笼罩着城堡的黑暗藤蔓正在枯萎,棘刺开始凋落,然后枯枝断裂落下,阳光如同长矛,从缺口处刺进黑暗。
那仿佛整个天空正在放晴,乌云被未知的强大力量刺穿,地上光暗的分界如此清晰。
三人眼前仿佛是一场光明之雨。
“仪式完成了?”
格兰杰教授大笑起来。
荆棘密林以惊人的速度枯萎崩溃了,当穹顶整个垮下来之后,四面的灌木也开始枯萎,只剩灰白树干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