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场战斗也结束了。
方无殃直接踢爆对手的脑袋,而安之素的对手被炸断双腿,悲惨地挂在玉兰树的树杈上。
三人悬浮在空中,看向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异。
叶长生在叶向南和辛茹众人的保护下,仰望三位高手,又是惊叹又是庆幸。
幸亏,他把秦风请到红叶山庄静修。
幸亏,方无殃还没有走。
幸亏,安师和炼器师公会的贵人们随他一同返回山庄。
两大强者,一位剑修者,实力何等强悍,这才将三位杀手给料理掉。
若是没有他们在,叶长生纵然不死,叶家武士也势必伤亡惨重。
三道人影飘然而下,发现叶长生的伤势并不重,同时松了一口气。
秦风木然道:“你招待我,我帮你解决杀手!”说罢拖着染血的身躯,转身离去。
安之素慵懒道:“你招待我,我帮你解决杀手!”
说罢安师挥舞大袖,洒然离去。
方无殃表情古怪,看着安之素离去后,才看向苏芸,关心问道:“丫头,没事吧?”
苏芸的脖子和脸上都是血迹,不过都是叶长生的血。
苏芸红着眼圈摇摇头,紧咬着红唇,终是没有说话。
几位武士拖着失去双腿的杀手,快步走上前来,一人沉声道:“公子,严如意说,他是神光堂的大供奉!”
神光堂的大供奉已经陷入昏迷,脸上还蒙着一层黑气,也不知道安师用什么法宝把他给打残了。
方无殃眼中流露出凌厉的杀机,森然一笑:“把人交给老朽吧,半柱香内,他会把他知道的都吐出来!”
神光堂的背后,不但有几位京城的权贵,还有太子殿下的弟弟,北海王。
正是这个缘故,太子殿下才不好过问神光堂和问剑堂之间的争斗,当叶长生让他协助对付神光堂时,他才会犹豫。
可现在,王爷过线了,方无殃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北海王难道不知道,叶长生曾经救过小王爷的命?
北海王难道不知道,苏芸眼下就在红叶山庄?
可即便如此,他们竟然还是派出了杀手,毫无敬畏之心,也没有半点的顾忌。
这已经不是问剑堂和神光堂争斗的问题了,也不是叶长生一人的生死问题,而是关乎到太子殿下的威严。
方无殃甚至怀疑,荣耀联邦的黑手已经伸了过来,所以北海王才敢如此放肆,纵容神光堂的人。
方无殃提着肉墩子一般的神光堂大供奉,向着冷僻的柴房走去。
叶长生虚脱地长出一口气,坐上轮椅,向着书房缓缓驶去。
书房的屋顶已经完全消失了,里面的书桌和书架都碎裂成了,散落在地上。
闪电裂纹的石板地上,赫然留下一个巨大无比的掌印,陷入石中一尺之深!
叶长生看着那个掌印,心悸莫名。
他的心里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迫切,红叶山庄,需要一个强者级别的高手,或者一个强大的剑修者!
无形之间,他的对手越来越强大,越来越难对付,他不可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恰好有强者帮他挡过一劫。
他要花费精力修行了,否则只怕他出不了省城,就会被人干掉。
不久后,他还要前往京城云龙城,那里更是高手如云,藏龙卧虎,至尊境高手遍地走。
若是他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全,又拿什么和那些人去周旋?
也怪他太天真,太逃避现实,总认为君子之争,不该有那么多的血腥和杀戮。
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世道,弱小者势必被欺凌碾压,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真小人和伪君子。
你若不想成为这两种人,唯一的选择就是拿起手中的剑,让所有人去正视你的存在,尊重你的存在。
而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你才有资格超然洒脱地说一声,不争。
小半柱香的工夫,方无殃就回来了。
方无殃揉搓着被鲜血染红的手帕,走上前来,随手将一份口供扔给叶长生。
……
九风城,天宝阁。
小楼的三层,奢华依旧,只是主人已经换了。
两位黑衣武士押着花容失色的柳依依,来到三楼的房门前,然后将柳依依重重推搡了进去。
柳依依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抬头之际,就看到一张英俊而又阴冷的脸庞。
柳依依急忙拨了一下散落的秀发,将有些透明的纱衣紧紧笼在胸前,慌张向着青年行礼。
天宝阁的大掌柜,张让,穿着宽大的睡袍,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走到跪着的柳依依面前。
居高临下,看着少女瑟瑟颤抖的香肩,张让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蹲下身来,用手挑起柳依依的下巴,沉迷地享受着美人的恐惧和慌张。
这就是叶长生看上的女人吗,果然是个尤物。
只是不知道这个尤物,一面在我的胯下承欢,一面看着叶长生血淋淋的人头摆放在床头,该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儿?
热血猛地涌上脑门,张让狂放地大笑起来,心中的欲火,也熊熊燃烧起来。
他挑着美人光洁的下巴,眯着眼道:“柳依依,你可知道,我派人把你请来,是为了什么?”
柳依依仰着下巴,绝美的脸上泪痕未干,笼着水雾的美眸看着张让,战战兢兢道:“张大当家,奴家,奴家不晓得!”
张让摇头,皱起眉头道:“你不诚实,也不乖,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叶长生。”
柳依依脸色霎时苍白,眼中闪过慌乱之色。
张让哈哈一笑,悠然问道:“柳依依,你究竟看上了叶长生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叶长生?
柳依依的目光仿佛失去了焦距,朦胧而凄迷,缓慢无比的,苍白的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
“叶公子,很安静,很干净,也很可爱”柳依依的声音越发温柔,“他人很好,从来没有难为过我,他很会为人着想,如果不是他,只怕魔铃姐姐已经把我给杀了,我欠他一条命。”
柳依依眼圈通红,哽咽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从来没有人把我真正放在心上,只有他。为了谢谢他,我为他准备了一件礼物,这份礼物其实很轻,有些拿不出手,只不过,如果加上你的人头,这份礼物就不轻了。”
笑着擦了一把眼泪,柳依依看着口吐黑血、抽搐不止的张让,玉手如刀,从张让的脖子上一抹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