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队,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对那个假王禹玉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方不方便告诉我一下啊。”陈建明忍不住在心里好奇地问道。
“你小子真是机灵。也不能说是眉目,只是猜测而已,能将神宵雷法修到这种境界的女子,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位。你或许不知道,当年世界大战中有一位彗星般异军突起,创下偌大名声,之后又突然销声匿迹,芳踪杳杳的神秘女子。”
黄志成这么一说立刻勾动陈建明的回忆,“黄队,你说的可是当年游玄洞天一役阵斩南华子的那位传奇人物。”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与那一役相关的所有情报可都是定了很高的保密级别的。”黄志成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曾经听我家长辈闲谈时提到过。”
“哈哈,原来如此。”黄志成在心里哑然失笑,“我是听过一些八卦,为她终身不娶的可不止一位两位。可实际上,连她的名字也没几个人知道,只知道她姓林。”
“就是她假扮王禹玉吗?”
“不,不要轻易下判断,这只是一条线索而已。神宵秘传玉清雷法,这门传承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龙虎山也只得了些皮毛。除了传说中的创派祖师林侍宸之外,真正登堂入室的只有姓林的那位神秘女子,如今又多了一位,就算不是同一个人,她们之前多半也有些关系。嘿,不要多想,这些事情以你现在的能力暂时还不够资格参与。知道太多反而有危险,不说了。”
就在黄志成与陈建明密谈之时,车子行了一半,艾丽丝也终于悠然转醒。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假装昏迷,同时在心里沟通孙苏合,笑骂道:“哇,王八蛋,你怎么活蹦乱跳的,我以为你死了。等一下,不会我也死了吧。”
“死你个大头鬼,哎哟,太好了,你总算是醒了。”孙苏合浑身一软,一下子靠倒在座位上,身子往下一滑,从浑身紧绷的警惕状态变成了瘫软无力的舒服姿势。
“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个狗屁老爷子呢?”艾丽丝急忙问道。
“别急,我们从头梳理,你先告诉我我一拳打在那个茅屋上之后发生了什么。”、
“嗯,也好。”
艾丽丝和孙苏合在心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合计了一番,终于差不多理清了其中的过程。
“这就算完了吗?我活下来了,对吗?”
“应该算完了吧。哈哈,哈哈哈……”
这短短几天的历程,是海,是浪,把人抛高摔低,还淹个半死,现在突然好像风平浪静了,艾丽丝和孙苏合反而同时生出一种奇怪的不真实感。
艾丽丝也顾不得装晕了,两人一下子抱在一起哭笑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终于冷静下来。
“对了,对了,刚才和你说过的,我听到的那个自称“爷爷”奇怪声音是怎么回事?”孙苏合这时想起来,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艾丽丝沉吟片刻,“嗯,不要担心,应该不是麻烦。我大概有个猜想,不过在这车上可没办法验证。”
艾丽丝笑着拍了下黄志成的肩膀,打了个招呼:“老黄,你还好吗?”
黄志成挤出一声无奈的苦笑,“说不上好,不过至少还有条命在,也不能说不好。”
“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依苏合先生的意思,现在去最近的医院。”
“最近的医院?是哪家?”
“是家私人医院,叫做仁华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一到马上就可以无缝衔接。”
孙苏合在心里暗暗问道:“这个老黄是什么来头,信不信得过啊?”
“还算信得过吧。准确点来说,他是敌人的敌人,但现在敌人已经没了,还是不是朋友,嘿,那就不好说了。留点心眼吧。不过有点奇怪诶,他为什么好像对你特别恭敬?”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帅吧。”孙苏合在心里笑着答道。
“那他估计是瞎了吧。”
“滚吧你。”
两人同时在心里放声大笑,这种毫无挂碍地开玩笑的心情真是久违了。
“说正经的。”艾丽丝在心里说道:“你跟他说,不去什么仁华医院,去最近的公立医院。然后让他给我们弄一间大一点的独立病房。”
“诶,为什么?万一这老头死了怎么办?你刚才没看到,血流得吓死人了。”
“都说了,留点心眼嘛。去公立医院人多一点,安全一点。至于这个蔡老头嘛,虽然被废了,不过终归还有几分底子在,没那么容易死。你信不信,我现在给他几个巴掌把他强行打醒,然后你们打一架,你说不定还真打不过他。”
“行,我明白了。”
孙苏合依言向黄志成要求改道最近的公立医院,黄志成自然都没问题,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陈建明车开得又快又稳,众人很快到了医院。王禹玉马上被送进急救室做紧急处理,孙苏合也请医生处理了一下身上的皮外伤,艾丽丝则谢绝了医生,她不想暴露自己非同寻常的体质,况且人类的医生也治疗不了她的伤,她自有疗伤的方法。
黄志成安排好一切之后,很快匆匆离开,陈建明则留了下来,既是帮忙也是监视。
一间独立的大病房里,蔡勋如身上包满纱布,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挂着点滴。
艾丽丝借口将陈建明支开之后,对着蔡勋如打了个响指。“老蔡,你醒了吧?”
蔡勋如睁开眼睛,泪水长流,他多少已经猜到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长叹一声,“醒与不醒又有什么区别?或许我真该永远醒不过来。”
“你这老头,好不容易救你一命,你却说这种话。”孙苏合忍不住抱怨道。
“原来是阁下救了我。”蔡勋如看着孙苏合叹道:“小人以怨报德。君子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以德报怨者,菩萨行也,不可不拜。”他说着就要起身拜倒在地。
“别别别,你干什么?”孙苏合立刻制止他,将蔡勋如按回床上,不管什么原因,这样一位老者跪倒在自己面前,孙苏合可受不了。
蔡勋如苦笑道:“我蔡某人虚活七十余年,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蛮横的年轻人。”
“诶,你这老头,我怎么就蛮横了,我还救你一命呢。”
“我本已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你却非要我活,生杀予夺尽操你手。不但如此,你连我表达谢意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剥夺,这不是蛮横是什么?”
孙苏合登时气结,他想了一想说道:“你真是歪理三千三。好,你说我蛮横那我就蛮横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然后从头开始,把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