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羽肩上的树叶发出道纹,化为烙印印在萧羽肩膀上时,萧羽就意识到了不对,然而当他回过神来,他眼前的景象,已经是完全变了。
原本,他是在昊州边境,但这一刻,他却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放眼望去,周边是群山无数,下方的大地完全是一片原始风貌,远离了尘世。
“碎虚?破碎虚空?你悟的是空间之道?”
萧羽冷冷看着碎虚王,这名王者在他身上打上印记后,竟能直接带着他跨越空间,将他从昊州边境,带到了这个地方。
难怪此前,这碎虚王能在他眼前无声无息的出现,竟能直接跨越时空。
从气息上来看,萧羽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昊州的存在,明显已经离得非常遥远。
碎虚王竟然来了这么一手,将他直接从昊州带离,目前也不知道他到了距离昊州多远的地方,即便他能够再次返回,且不说有多遥远,一路上又得应对各种王者人物的阻拦。
“王者之境,只是初步领悟某种大道,我虽悟的是空间之道,但也无法进行空间穿梭,目前以我的境界,只能在几个提前留下印记的地方进行空间穿梭,并且,除我之外,我顶多只能带上一个人。”
碎虚王到了这一刻,仍是平静得过分,他说话之间,目光望向下方的山林。
萧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见到那山林之中,有一面巨大的石碑。
此碑巨如山岳,伫立在乱林之中,碑身漆黑,远远望去,隐约可见上面写着几个古朴的大字:葬界碑!
“你可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碎虚王目光平静,望着那一块巨碑。
“什么地方?”萧羽知道,碎虚王将他带到这里,绝非只是为了让他远离昊州那么简单。
即便远离昊州,他一样可以回去,碎虚王就算将他带得更远,也没有意义,是以他这样做,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传说,在这片天地之间,有一种不祥的力量,在侵蚀着这片天地。”碎虚王平静说道:“那种不祥之力,就如同毒药一般,在一点一点蚕食着天地。”
萧羽心下一惊,碎虚王所说的这种力量,无疑是诅咒之力。
这片天地,存在诅咒,将过于强大的力量,都从这天地间抹杀了。并且,诅咒之力仍是在不断影响着这片天地,让这片天地变得越来越难修炼。
也因这个原因,这片曾有过无上至尊的天地,到如今才会只剩下了大帝,而且就连大帝人物,都不敢轻易出世。
可是,碎虚王怎么会知道这些?又为什么突然间,和他说起了这些事?
“这片天地,被那种不祥之力不断腐蚀,传说无数年来,这方世界已经比以前小了无数倍。”碎虚王继续说道:“你可知,那是因为什么?”
萧羽沉默,他不知道碎虚王突然跟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也不知道这片天地为什么会不断变小。
“那是因为,每当这片天地被那种不祥之力腐蚀,便会有强者人物出手,将那些被腐蚀的地方,从这片天地中隔离,使其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无数岁月过去之后,被分割出去的空间越来越多,所以这方天地,也就变得越来越小!”
碎虚王接下来的话语,又是让萧羽大震。
据他所知,在这片天地间,确实存在着无数的空间碎片,而且在道神宫中,那些古境也明显是从大世界中分割出来的小空间,似乎和碎虚王所说,不谋而合!
“但是,那些空间,已经跟这片天地彻底隔绝了,想要进出那些空间,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除非有特定的手段,比如有无上强者出手,又或者,是找到能够打开那些空间的钥匙!”
碎虚王平静说着,在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样东西。
他继续道:“而进入了那些空间的人,也等于将被永远放逐,再也不可能回归到这片天地,因为那片空间,早已经被彻底分离了,与这片天地完全没有交集。”
萧羽忽然懂了,下方的葬界碑,是这个意思,这么说以前这个地方,也曾有空间被分割出去。
“这里曾经有过被腐蚀的空间被分割出去了,而打开这一空间的钥匙,如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把。”碎虚王说着,举起了他手中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枚铭符,这也是他从萧行宇手中得到的那一枚铭符。
“我和你本无仇怨,之所以和你说明这些,是因为,你将被我永远放逐到这一方被舍弃的空间,这也算是我最后对你表达的一点歉意!”
口中说着,碎虚王手中的铭符,亮了起来,符中透出极其耀眼的光芒。
“七品铭符!”萧羽的脸色一阵变幻,从这铭符的波动来看,此符至少已经达到七品,换言之,这是和大帝人物同一级别的铭符!
“轰!”
铭符催动,此地忽然间就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
紧接着,萧羽身上,那被碎虚王打上的印记再次浮现,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在原地消失,被送入了那空间裂纹之中。
“啪!”
随着萧羽被送入那空间裂缝,碎虚王手中的铭符破碎,化为碎末,那巨大的空间裂缝,也在这一瞬间轰然闭合,彻底消失。
看着那一把最后的钥匙消失,碎虚王在原地静立许久,最后一声感慨,喃喃道:“最后的钥匙都消失了,这也将是这一方空间最后一次出现!”
他立在原地,望着葬界碑三个大字一阵出神,过了很久之后,他的身形才在原地慢慢淡化,随风而去。
下一刻,碎虚王又是重新出现在了萧家,见到了萧行宇。
“怎么样了?”萧行宇充满激动,见到碎虚王出现,立即迎上前来。
“他已被我送入那方空间,此生只怕都无法归来,不会再威胁到你们萧家了。”碎虚王依旧显得那么平静。
听完这话,萧行宇在原地愣了许久,也不知心中是该喜悦,还是应该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