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村长的解释,村民们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但也不太害怕了,站在旁边静静看着萧羽,不再打扰。
在老村长给人们解释的时候,萧羽已经是走到了那块巨石之前,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一下,他下意识的伸手,却触碰这一块巨石。
当手掌触碰到此石的瞬间,萧羽的眼中,突然有两滴泪水滑落。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太多太多熟悉的东西,一万年前,他是九天世界的第一至尊,无敌九天,君临六道,此刻那属于九天世界独有的气息涌来,他一下子便如同回到了万年之前。
他看到了昔日的故人,同为至尊,九天世界中的一些盖世人物,来和他以武论道,他们一眼一念,便是万年流转,只为寻求超脱,在无上至尊之境,找出一条通往更高的路。
他看到一张倾世的容颜,头顶银月,如九天之上神女,一颦一笑倾倒众生,在无尽遥远之处,对他挥手。
他还看到了自己的十个弟子,这十个弟子都是十分出色的天骄人物,名动九天,可最终他却被自己最钟爱的第十弟子莫殇暗算,殒落重生。
万年前的一切,曾在九天世界发生过的种种,在此时一幕一幕,自萧羽的眼前闪过。
沧桑万年,这一切如同就在昨日,又仿佛那么遥远。
“重生一世,我几乎已经忘了前世所有,忘了昔日求道之时的初心。”
萧羽眼中含泪,前世殒落,他在九天世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遗憾,他与他故友的论道,至今没有论出一个结果。
九天世界第一神女月神,世人皆知,她只为他倾心,然而无数万年过去,他到现在,亦未能给她一个结果,欠下了她不知多少万年的岁月年华。
十大弟子,每一个都是他精心培养造就的人物,可随着他殒落,十大弟子怕是也早已各奔东西,第十弟子莫殇,更是很可能已经取代了他原本的位置。
“九天世界,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回去做,没有时间,让我在这里继续过着平淡的日子了。”
在这一刻,萧羽像是从梦幻之中,突然清醒了过来。
这一段平静淡然的生活,他虽一开始并不觉得,但实际上,选择这种生活,是他对过过往的一种厌倦,或者说疲累所产生的结果。
这一世,重新修炼,这一路行来,他走得并不顺畅,面对天宗,面对王者,他都没有可依赖之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经历过起落,他虽然没有意识到,但在心底早已疲倦了,是以才会下意识的,想要寻求一段平静的生活。
虽然这一切和他的肉身出现异样有关,看似是种无奈的选择,但此时的萧羽却认为,这是一种逃避,他并不该选择在这个地方停留。
蓦然惊醒,萧羽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也在这一瞬间,他的体内,那久未有过动静的不灭阴阳经和霸体星辰决,突然生出了一丝波动,如同一潭死水之上,漾出了一道涟漪。
没有意外,在触碰到此石的这一瞬间,萧羽便已经知道,这块石头,能助他恢复过来。
这片世界,是不完整的,无论是天地规则,还是大道之力,都有所残缺,因为受到了诅咒,是以这片世界中,才不存在至尊。
此刻,萧羽接触到的这一块石,却非此界之物,而是来自九天世界。
九天世界有着完整的世界规则,这一块石虽然并不能代表整个九天世界,但是却带有完整的天地规则,就像一个小型的九天世界。
至于为何一块石头会拥有完整的世界规则,这一点萧羽也并不理解,但他有种感觉,这块石头虽然留在了这个世界,但似乎无形之中,又与九天世界不还存在着某种无形的联系。
或许便是因为这层原因,他才能从石中感受到九天世界的气息,以及九天世界那完整的天地规则。
此时的萧羽,也已经明白,为什么这个村庄里的少年拜过此石之后,天资会高于常人,因为此界的规则是残缺的,生在此界的人,无形之中,也缺失了某种东西,是不完整的生灵。
而这块巨石和九天世界存在关联,村中的少年拜过此石,受到了此石的气息影响,身上的残缺被九天世界的规则补全,成了真正完整的生灵,是以他们的天资,才会比寻常的人要高。
至于萧羽自己,他的肉身出现问题,是因为此前强行使用了另一至尊的力量,体内的神力和功决,都受到了那一至尊的力量影响。
但凡至尊,力量都是独一无二的,一生只属于一人,他人即便得到,也无法使用,只会和自己体内的力量相冲突。
萧羽变成凡人,便是因为那至尊的力量过于霸道,将他的神力和修为等等都自他体内抹去了。
可现在,随着接触这一块石头,萧羽感受到了九天世界的气息,就如同回归到了九天世界。
以前的他,可是九天世界的第一至尊,即便殒落,九天世界中都还留有他的残余之力,永不磨灭,这便是至尊的恐怖。
借着自己前世遗留的至尊之力,萧羽便能慢慢将影响自己肉身的至尊之力清除,从而恢复过来。
“小莫,小莫……”
耳边传来老村长的声音,萧羽先前一直因为九天世界的气息,不太平静,此时才回过神来,道:“村长,我没事。”
“真的?”
老村长脸上带着担忧,将信将疑,萧羽一接触这块石头之后,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般,不止是他,其他的村民见到萧羽如此,也都担心坏了,还以为他冒犯祖石,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莫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祖石对你身上的病有作用吗?”人群中的柳儿显得有些紧张,闻言,其他的人,也都露出了关切之色。
“好像有点作用。”萧羽愣了下,直到此石,这些人还在关着他的身体,也让他深受感动,但真实情况,却是不好和这些人说明。
“真的有用?”老村长听到萧羽说祖石有效,眼睛一亮,道:“既然如此,小莫,以后你有空便来这里拜拜,直到身体完全好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