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仗着自己有点功夫,趾高气昂道:“有本事,咱们单独比划比划。”
“比划就比划。谁怕谁啊?”任非宇正好也好久没有活动了,当下就来了兴趣,将手里的山鸡扔给了韩墨辞。
韩墨辞接过,递给一旁的谢悠然,上前几步,淡淡地道:“任大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还是我来吧。”
任非宇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太适合插手,毕竟,这帮人是来砸谢记的场子,而谢悠然 又是韩墨辞的未婚妻,他要为自己的女人出头,天经地义。他出手的话,反而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
于是,没跟他抢这次活动筋骨的机会,只笑嘻嘻地道:“也好,让这帮瘪三见识一下你的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来你未婚妻的铺子撒野了。”
韩墨辞取下背后的箭筒,又将手里的弓弦扔给了谢悠然,然后才冲着胡三冷冷地道:“来吧。”
胡三一声不吭,猩红着双眼,双拳如风,猛烈地攻了过来。
韩墨辞面无表情地迎了上去,两个人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地厮打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是带着功夫在身的,不同于混混那种毫无章法的耍狠打法,这一招一式都有真章,出手毫不留情。
拳风脚影,招招带风,攻势凶猛,式式狠辣。
但高手过招,不需太久,只几招便能分出胜负。
那胡三,很明显不是韩墨辞的对手,很快落于下风,被逼得手忙脚乱,一时心慌不已。
而韩墨辞明显是要给他点教训,每一招都断了他的退路,拳拳狠厉,打得胡三无招架之力。
最后一肘狠击,重重落在胡三的胸口。
胡三痛呼一声,踉跄后退,一屁股坐于地上,张口喷出一蓬血花,瞬间脸如金纸。
“三哥……”
“三哥,你没事吧?”
他的手下惊呼着,纷纷涌了上来。
胡三捂着胸口,阴狠地扫了韩墨辞一眼,咬牙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
混子们手忙脚乱地扶着他退场。
“且慢。”谢悠然一声高呼。
胡三阴郁着脸:“你待怎样?”
他也看出来了,不单是后来出现的这两个男的,就连这个小姑娘都是身上有功夫的。
而且,他们中的谁自己都打不过。
就算是群起而攻之,让兄弟们都上,恐怕也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手底下这帮不中用的货的身手,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平时欺负欺负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倒也罢了,真遇到会武功的人,就全歇菜了。
因此,谢悠然这一声且慢,胡三的心顿时颤了一颤。
谢悠然淡淡道:“你们砸坏了我的东西,赔钱!”
哪能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就走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胡三只能认栽。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荷包,不甘不愿地扔给了谢悠然,然后,在手下的搀扶下,狼狈败走。
混子们如同退潮一般,瞬间走个干净,连同那胳膊脱了臼的黑子,和手臂被箭矢射穿的混子。
待他们一走,现场围观群众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和掌声:“好!”
人群后面,一身青绸便服的魏县令单手负于背后,见状,淡淡对身边人说了一句:“石捕头。”
石虎会意,飞快地离开了。
混子们走了,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瞧了,也都纷纷散开了。
谢保顺也带着何海等人进铺子去收拾残局。
谢悠然对任非宇道:“不好意思任大哥,让你瞧笑话了。”
“大姑娘说哪里话,”任非宇笑着道:“开门做生意,遇到这种地痞无奈,也是常事。你处理得很好,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会再来挑衅滋事。不过,”
他话锋一转,疑惑道:“没听说这一带有这样的地下团伙组织啊,这个叫胡三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悠然状似无意地扫了对门香满园一眼,道:“谁知道呢,许是人雇来的吧。”
任非宇和韩墨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都明白了。
“啧啧,”任非宇道:“这样做生意,铺子能开下去?早晚关门大吉。”
谢悠然笑,“是啊,我就等着他关门大吉呢。”
香满园,早晚会归她所有。
“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她扬了扬手里的野鸡:“任大哥难得来一趟,今儿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一道红烧野鸡如何?”
“太好了,”任非宇大喜,“我今儿厚着脸皮求墨辞老弟带我来,就是来蹭饭的。大姑娘,不光是红烧野鸡,你家的麻辣烫,酸辣粉,我可都要好好尝尝。”
谢记开业的时候,他有事去了外地,这两天才回来,回来后便去烟村找了韩墨辞进山打猎。
如今天气暖和了,山里的小野兽们也开始慢慢地出来觅食了,猫了一冬,他早就手痒了。
听得韩墨辞说谢悠然在城西福安巷开了一家小吃铺子,当下连猎都不打了,就拎着刚打到的两只山鸡直奔这里而来了。
他说得凑趣,大家都笑了。
谢悠然抿唇道,“没问题,今儿你可以敞开肚子,想吃什么都有。”
一行人说说笑笑正要往屋里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不知道本官有没有这个口福呢?”
众人一愣,齐齐回头望去,就见一袭青绸便服的魏县令一只手拿着把折扇,单手负于背后,大踏步地,含笑而来。
“县令大人?”大家都有些惊讶。
还有没有完全散尽的围观群众,见县令大人都亲临谢记了,不由都议论纷纷。
魏琰见众人面面相觑,不由笑道:“怎么,不欢迎本官吗?”
众人怔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欢迎欢迎。”谢悠然忙道:“您整日忙于公务日理万机,我们想请都请不来呢,今日能光临我这小店,实乃小店的荣幸,我说今天一早起来喜鹊怎么就叽叽喳喳在枝头叫呢,原来是有好事到。”
魏琰笑着折扇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小丫头,嘴巴太会说话了。”
说着看了任非宇一眼,笑道:“本来我跟这位兄台一样,都是来蹭饭的,你这么一说,本官反倒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