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没有听到杜冲的回答,八指男人眉头一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朝着杜冲出大号的地方大喊,喊过再找,终究没有现杜冲的影子。
余三亲这时候转头给八指男人道,“会不会他不想去见地藏王了,所以跑掉了。”
八指男人哼了一声,“不太像,他是想获得更厉害的法术才跟着我们的,怎么可能半路跑掉?”
余三亲却说,“我们对这小子的底细不太了解,他有没有可能是道门的卧底?”
八指男人好像挺忌惮道门,听余三亲这么说,马上道,“把你们身上的小鬼都放出去,分头找,找到他再说。”
余三亲和余聂都修习过阴的法术,身上也携带着白瓷瓶,余三亲的白瓷瓶有一半已经变黑,看来养的小鬼也很厉害,他们两个点头答应,各自放出了一个狰狞的小鬼引路,朝着山林中奔去。
那个八指男人,则给自己蒙上了一个大黑孢子,翻上了帽子,就是站在对面,都难以看见他的身体,就好像大黑袍子下面完全是一片虚无。
白依依和我相顾了一眼,看来这个八指男人绝对是一个厉害的邪法师。
这时候只剩下那个养蛇的奇丑男子,八指吩咐他道,“你在这儿守着他们。”
说完之后,他似乎念了一句“幽幽暗暗浑浑噩噩”,不知道是咒语还是什么,也不管那奇丑的男子是不是答应了,转身而走,此时的他的身体如同一阵轻烟一般,往山坡上行走似乎是飘上去的。
养蛇的奇丑男子见所有人都突然离开,又将那条奇毒的小蛇召了出来,那小蛇身子极短,他用手指了一下,那小蛇竟然能直立在地上,像是一条看门狗一般,一双近乎透明的眼睛,盯着我和白依依。
他对着我嘿了一声,“这蛇的毒你见过的,要是不老实,它随时扑过去。”
毛毛被余三亲带在身上,现在虽然是逃走的最佳时机,没有毛毛的震慑,这条蛇确实难对付的很,而且和我白依依双手都被捆绑着。
我不答他的话,转头向白依依看了一眼,希望白依依能有些办法,可我看到白依依也冲我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对付不了这个毒蛇。
天色越来越暗,这人不修养鬼术,眼睛在黑夜里肯定不太管用,我想再等一会,等暗的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能不能以召阴之法,让他的这条蛇失去控制。
手后的缰绳绑的极紧,我试图解开,现手根本没有腾挪的空间,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和白依依背靠背,用手互相给对方扯松绳子。
我轻轻地朝着白依依所在的位置挪动,谁知道我这边才一动,那奇丑的男子立马抽出来一把极尖细的短刀,按在我的脖颈处,“想干什么?”
我说自己的腿麻了,想换换位置,奇丑的男子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给我忍着,在动一动,我就在那小妞的肩膀上开一个口子来!”
在十人斗法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人残忍之极,他这不是空言恐吓,他说的出就做的到,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就在奇丑男人给我说话的时候,凭借着自己夜间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我现了在我们面前不远处,竟然站立着一个人。
这个人简直和夜色融为了一体,出现的毫无征兆,就好像他一直在哪里,而我们却没有现。
在看他脸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片灰暗,身上好像是土,就好像一个被活活埋进土里的尸体,这时候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看。
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禁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奇丑的男子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回头也现离我们不远处的那个人。
“谁?”他喊了一声。
不过那人没有回答。
“谁?说话!”他又喊了一声,不过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胆怯,对于这样幽灵般突然出现的人,任谁心里都有些毛。
我知道那是一个活人,虽然他浑身都是土,但是我能看见他白的眼睛。
奇丑男人喊了两声,忽然指挥地上的小蛇纵跃了过去。
那小蛇得到主人的指挥,电射一般的弹起,朝着这个神秘人咬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什么来路,但我知道他绝难对付这条毒蛇,这蛇奇毒无比,度如电,最要命的是,在会空中还转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更何况此时夜色深沉,山林中什么都看不清,小蛇朝着他的脖颈纵了过去。
就在小蛇即将到达他脖颈的时候,小蛇快,他的手更快,并且突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方式出现,一下将这条小蛇抓在了手里,快的如同幻影,简直没有一点人间的气象。
那诡异的小蛇,甚至都没有一点躲避的机会。
抓住小蛇之后,他一手抓住蛇的七寸,一手抓住蛇尾,猛的摇晃这条小蛇。
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有经验的捕蛇人,若想对付毒蛇,抓住蛇之后,会提起它的尾巴来甩几下,蛇全身的骨头像是人的脊柱一样挤在一块的,用力一甩,蛇全身的骨头就会散架,从而变成一条半死的废蛇。
果然再甩不几下之后,那蛇果然脑袋垂下,再没有了之前的灵动,可他接着又将那条蛇猛然贯在了地上,随着“啪”的一声响,一条奇毒无比的蛇,就失去了威胁人的能力。
那人还嫌不够,又朝蛇身子踏了一脚,虽然离的远看不真切,但我大致知道是蛇脑袋的位置。
相貌奇丑的养蛇人大叫了一声,“不!”
可为时已晚,这条他引以为傲的毒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相貌奇丑的男子见敌不过这个人,突然大叫道,“你们快来,这儿有――”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对面的那个人泥人不知道朝他掷过来了什么东西,随之他的手势变换,奇丑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人突然扑地倒了。
白依依和我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白依依突然靠近了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泥人,白依依心中很是畏惧。
这人还是一言不,还是慢慢地走过来。刚才我们行走的时候,干燥的落叶出咔咔的响声,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脚走在落叶之上,竟然只有极为轻微的声音,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山风的声音。
我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朝着我们慢慢走近,就在距离我们还有大约五米的时候,他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反身退走了。
就在他退走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的身影极为熟悉,有点像是钱麻子,就在我这般怀疑的时候,听到了两声压制着的咳嗽声,我心中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刚才的那个土人,就是钱麻子!
没想到他竟然尾随了过来,要是落在他的手上,更难以想象是什么结局。
钱麻子退走之后,我和白依依正要互相解开手上的绳子,那个一身黑袍的八指男人,突然返回,看到奇丑男人倒在地上,先看了看我和白依依手中绑的绳子,见绳子无恙后突然问,“怎么回事?”
我现在更害怕落到钱麻子手上,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想要害我,不过按四叔的所说,他几次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害死,最后都没有成功,现在处于这茫茫山林,他肯定会毫不迟疑的下手了。
与其落在钱麻子手中,还不如现在的状态。
他将刚才生的事情,给八指男人讲了一遍,希望他可以去对付钱麻子。
八指男人将奇丑的男人翻转了过来,我这时候看见奇丑男人脸色青,在眉心有一点狞红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八指男人哼了一声,“好厉害的离魂术!再救回来也是个傻子了!”
说完之后,他竟然不给这个奇丑的男人施救,又将他放在了地上,奇丑的男人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过不一会,余三亲返了回来,看见这里地上躺着一个人,也吓了一跳,问那个八指的男人怎么回事,得到解释后他问道,“是什么人?是道门的人呢?”
八指男人摇了摇头,“不像,道门的人不会这么阴狠!”
余三亲又道,“难道是师公会上的人?”
八指男人不置可否,他们说了一阵,觉得之前的杜冲失踪,肯定和这个人有关,他们决定守住我,不再离开。
听说山林里还有别人,余三亲有点担心还没回来的余聂,不过他们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余聂没有回来,和之前那个杜冲一样,彻底消失掉了。
“妈的,老子去宰了他!”余三亲突然有点按捺不住。
八指男人一把抓住了他,“那人的术法不再我们之下,他可能也是冲着这个孩子来的,别冲动,见了地藏王之后,你所有的损失,他都会给你补回来的。”
余三亲突然有些崩溃的感觉,口中又骂了一阵,似乎是骂自己怎么想起来淌这趟浑水,将两个徒弟都折在这里。
八指男人也不安稳他,只是让他看清形式,不要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当下,他们两个轮流守候,那个神秘的泥人再也没有现身。
而倒地的相貌奇丑的男子,在半夜竟然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往周围望了一望,似乎谁也不认识,爬起来走掉了,山石将他绊倒了几次,每倒一次,他就嗷嗷乱叫,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傻子。
我到现在才感觉出钱麻子的恐怖来,仅仅一个瞬间,就能将人离魂,幸好这个八指男人回来的及时,不然的话,钱麻子也可以直接将我变成傻子。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早就出手,城隍庙那,就是一个绝佳的出手的机会。
他也没有必要,非要我在斗法中获得第一。
我想不明白,就转头去安慰依依,让她好好休息,余三亲和八指男人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我们一定能找到机会逃走的。
失去了三个手下之后,这两个人开始变得机警异常,沿着山林行走,中间并没有再出意外,我和白依依也没有找到可以逃走的机会,余三亲变得越来越暴躁,在我用言语安慰白依依的时候,他往往恶狠狠地打断。
第二天黄昏,八指男人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会,可这时候在前方的树杈上,出现了两个悬挂的尸体。